她的口中绽放开来,混杂着小块碎苹果酸甜的口感,她的目光看着依旧在街边叫卖着的老板娘,金黄的余晖在她的一侧映下,她抬头对着安格妮丝笑了一下。
“罗西阁下说得对,”安格妮丝突然停了下来,说道,“......母亲也说得对。”
她应该真正地在内心放下那些一直束缚她的东西,也应该......向下......而非向上攀登。
......
“十一月十九日,”
“变化也许是一个长期的过程,但我能感受到的,却只是一瞬间。”
“只是一次白昼与黑夜的改变、劳作与休息的穿插、愉快与烦恼结合的一瞬间,各种各样的印象、景象和形象杂乱堆积,对过去紊乱回忆和对未来迷茫猜测汇成激流奔腾而过,其来龙去脉几乎完全理不清。只有现在那微乎其微的小小一部分存留在脑海中,活的实质、生的意义仿佛在那一瞬间全然明了。”
“不是对才华和力量的倾倒,不是对所谓高尚灵魂的体味,这些都太廖若晨星了,尽管他们的音调和色彩总会引起我的激情;我应该期待的,是那些最常见的,对幸福的全然憧憬,从对个人的小天地走进广阔的世界。”
“倘若我的天命出乎我的意料,那么我的情绪是不应当只属于个人的,代之以对一般的人的爱,这不是将自己当做神明一般的俯视,而仅仅是一种因为生命的存在而产生的感动。”
“那些也许看起来渺若微尘的人们,那些没有天国也没有尘世襄助的人们,那些很难确定自己最终的归处的人们,他们怀着渺茫的希望,欢喜于些微令人惬意的安慰。”
“我会情不自禁地发出感叹:天哪,这多美好!”
“我不该目光低垂,望着脚下的尘土。当我这样做的时候,他们的灵魂也会轻盈到仿佛微尘般消散。”
“这些人们之前曾经怎样生活过、爱恋过、痛苦过、欢乐过,之后他们也会这样,这是一种伟大的事情,仅仅看到这种伟大的事情其中的一部分总是太过片面了,而片面的获胜所带来的的恶总会多于善。”
安格妮丝停下了自己的笔,许久才放下。
“你真的想了这么多?”玻璃灯罩上的脸庞用着一种仿佛睥睨般的眼神看向侧面的纸张——也许只是因为这个角度实在太不方便了。
“也许我什么都没想,只是写出来用来忽悠的?”安格妮丝勾了勾嘴角。
“哲人小姐。”慧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