浑浑噩噩之间,张越感觉到自己的思维重新活跃了起来,指间也传来了一丝丝冰凉的触感。
“我还活着吗?”张越在心里暗想。
脑子里记忆的最后画面,是一辆疾驰而来重卡。
满载着渣土的卡车,毫不费力的将他撞飞,脑袋磕到了桥墩下面的水泥地。
在理论上来说,应该是活不成的。
哪怕侥幸捡回性命,恐怕下半生也得在痛苦和煎熬之中渡过。
既让自己痛苦,也让亲人痛苦。
只是……
稍稍感觉了一下,张越却发现,自己的身体,好像没有什么大碍。
可能有些虚脱乏力。
类似前些年年轻的时候,经常与朋友喝酒喝到吐,趴在洗手间里不省人事的感觉。
他尝试了一下,想要睁开眼睛,看看眼前的世界。
然而拼尽所有力气,最终也只是徒劳罢了。
然后,他便又沉沉睡去。
在似梦似醒之间,张越闻到了一股带着异味的油烟味,好像是某种动物油脂燃烧后产生的烟雾。
味道虽然有些淡,但张越的鼻子却出奇的灵敏。
耳朵也听到了声音。
“阿姊,我方才见到叔叔的手指动了一下……”一个少女惊呼着,声音柔嫩,带着些稚气,却给人一种软萌软萌的感觉。
随后一只温暖柔软的手摸上了张越的额头。
“列祖列宗保佑,子重总算退烧了……”一个略显疲惫嘶哑的女声带着些喜色说道:“这样我便放心了!”
…………
这两人的话语,落在张越耳中,有些古怪,仿佛是一种张越未曾听闻过的方言,语调婉转,抑扬顿挫,与粤语很是相像,至少在发音上是如此。
但更奇怪的是,张越完全能够听懂,并且理解。
“雅语?”莫名的一个词语涌上心头。
这就有些……
倘若张越曾经读过的书没有错的话,那么,雅语应该早就失传了!
这是一种曾经流传在中国大地千年的古老通用语。
至少在孔子时代,雅语就已经是官方指定的通用语了。
论语就记载:子所雅言,诗书执礼皆雅言。
意思就是孔子啊平时有时候会说雅语,但诵读诗书以及与人见面行礼,一定会讲雅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