传递到了尚书令张安世手里,张安世打开来一看,眉毛顿时就跳了起来,心道:“世人皆以为我父及平津献候,以揣摩上意为第一,如今看来,这个排序可能要变动拉!”
帛书上的文字,在张安世眼中,每一个都是那么的正确。
就连笔画,都充满了正义,充斥着神圣的光泽!
连一个字都不能改动!
坐在张安世旁边的奉车都尉霍光,悄悄的凑了脑袋过来,瞥了一眼帛书上的内容,然后就呆了。
“这张子重,真是天纵奇才啊……这样的文章,都能写出来……”霍光在心里想着,然后悄悄的看了看屏风后的天子。
只见天子,现在已是眉飞色舞,喜不自胜。
就差没有跟他们说:快来夸夸朕,朕真是厉害,又发掘了一个人才!
驸马都尉金日磾和侍中上官桀,看到张安世与霍光的神态,也都是微微心惊,然后就凑了过去。
“臣闻:昔在帝尧之禅,曰:咨尔舜,天之历数在尔躬!舜亦以命禹。暨于稷契,咸佐唐虞,光济四海,奕世载德,至于汤武,而有天下。虽其遭遇异时,禅代不同,至于应天顺民,其揆一也……”金日磾轻声念着帛书上的内容,越念越心惊。
“这简直就是社稷之文啊!”作为汉家的死忠,金日磾只是读了一小段,便已经兴奋难耐了。
侍中上官桀,更是手脚都战栗了起来。
倒不是因为感动,而是因为恐惧!
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个站在殿中,低眉顺目的年轻人。
心里面哀叹不已:“才不过二十,就已经如此会逢迎上意了……再过几年,该何等恐怖?”
作为一个马屁精,上官桀太清楚,这篇文章的内容的杀伤力了!
不客气的说,这样的一篇文章,无论是谁献上去的,都可以单凭此文,就官拜两千石!
为什么?
因为,这文章的每一个字,都挠在了当今天子的痒痒处。
每一笔笔画,都完全契合了当下汉室国家政治的需求。
司马相如一世所写的全部诗赋加起来,恐怕也没有这篇不过千余字的文章的一半重要!
“臣尚书令张安世,昧死以奏陛下:臣以为,秀才张子重所献策文,陛下宜当命有司著于竹帛,布于天下,使世人皆知此中之意!”张安世没有多想,甚至连文章都没有完全看完,就立刻出列拜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