聆听孙大内监传达圣意,以及禀报侯府的平安喜讯。
“……郡主活泼,一天天的不得安稳,陛下想着要不要召她入宫给娘娘带在身边教导?娘娘许久没见她了,陛下今日正埋怨说她就算不惦记他这个姑父,怎的连姑母也忘了?”
“孩子忘性大,不以为怪。”月贵人浅笑,“再说,我那嫂嫂唯此一女,难免娇宠些。我宫里如今添了小公主,哪有精力替嫂嫂教养孩子?劳烦内监替本宫谢陛下隆恩。
让那孩子留在侯府,将来是好是歹皆与陛下和本宫无关,岂不清净省心?”
哈哈,是这个道理,孙内监噙笑离开。等回到圣驾跟前,将月贵人的话全面传达。才闲了片刻便开始看奏折的丰元帝听罢,笑了下,
“她倒实诚。”
“可不是,”孙内监笑道,“一口一个那孩子,连名字都不喊,估计是真嫌弃。”
怨不得她,当年定远侯舍妹保妻,月贵人岂能不怨?
丰元帝不以为然地笑了笑,打开奏折,心神却不知飘到哪儿去了。孙德成瞅瞅陛下的脸色,内心思量一番,最终忍不住提醒:
“陛下,迎娶太子妃一事要不要告知定远侯?”
“朕也不知姜家到底答不答应,他们要是抗旨,朕也无可奈何,何必劳师动众?先等等吧。”丰元帝慢吞吞道。
也就是说,暂不理会,孙德成笑了笑,不再追问。
“孙德成。”
“奴婢在。”
“你可曾记得当年上丹台山的情形?”
“诶?”突然被问,孙德成微怔,努力回忆一下方说,“记得,奴婢记得那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……”
一旦进入林中,不是头晕目眩,便是恶心呕吐。找医官瞧过,说是林子里种有散发毒瘴的草植,使人产生幻觉,寸步难行。
为了搜寻山里是否藏有秘道,禁卫军一批批地进入林间搜寻。他们在腰间系着绳子,谁晕倒了直接拖出来,费了几年工夫才确定山里没有任何特殊之处。
经过仔细搜查,整座丹台山除了奇花异草,没有可疑之处,于是赐还给定远侯。
然而,他一直心存疑虑,到了今天才解开这道谜题——
“郡主?!洛侍卫?!郡主?你们在哪儿?”
丹台山上,繁茂的丛林间,元昭和一众侍卫目瞪口呆地看着东堂和金水在旁边绕着一棵树转圈。搞笑的是,他俩一边转,一边喊着郡主和众侍卫的名字。
脸上的表情从淡定到惊惧,到眼下的略带哭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