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府里,嫡母已经一脸阴沉地坐在正堂,指着她骂:
“我和你爹,还有曲府的脸全被你丢尽了!”
原来,她守在别苑关卡路口的消息,一早被传回京里。嫡母本想派人逮她回来,父亲不许,非说相信她有分寸。
听到这句话,曲汀兰哭得更加不能自已。
经此一事,她被送到观里是必然的,那座观是嫡母娘家奉养的,三年之内不许踏出观门半步。否则将她剔出族谱,曲府从此没她这个丢人现眼的嫡长女。
“兰儿,莫怨你母亲,她是为爹,为你弟弟妹妹,为了曲府好才不得不这样。”临行前的晚上,父亲语重心长道,“定远侯府是前朝旧人,满朝上下对他们避之不及。
想让安平郡主死的人多如牛毛,又不方便亲自动手。你挑衅安平郡主的时候,她刚受过罚,带伤与你打斗。你若继续留在京城,便只能是刺向侯府的刀……”
因此,走吧,离京城远远的,到乡下的观里好好待着。他会让夫人的娘家帮忙相看人家,遇到合适的便嫁了吧,不要回来了。
京城非安逸之地,以她的外貌和智商,玩不转。
……
曲大姑娘离开一事,在京里激不起半点浪花。顶多有人无意间提起她时,贵女们纷纷掩嘴一笑:
“她呀,走的好,免得看着碍眼。”
“可不是,每年夏天,她每次经过总飘来一股难闻的味儿,差点没把我熏晕……”
此话一出,扎堆的姑娘们顿时笑成一片,如花枝乱颤。以往,每每听到笑声,那道庞大的身影总要过来询问:
“你们笑什么?”
这句讨人嫌的话,等京里的贵女们再次听到时,人家已经不是问她们。
时过境迁,物是人非。
有些人,一辈子只能按照父母长辈们的安排度过此生;而有些人,凭自己的本事另辟蹊径,创造奇迹,不负年华。
孰好孰坏,只能各自体会了。
……
丰元十四年,朝中依旧无战事,定远侯府倒是出一件大事,远在东州学宫念书的北月六郎叔达,遇刺身亡。
“怎么回事?!”收到消息,元昭吃惊不浅,“学宫没有守卫吗?!他的侍卫呢?”
没有守卫的学宫,阿爹为何让六哥去那儿念书?
“六公子并非在学宫遇刺。”亲自前来报信的季叔神色哀痛,“他是在回京的路上遇刺……”
“神经病!”不等他说完,元昭已经骂开了,“谁让他回来了?他回来干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