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疑道。
他的确不曾想过安乐侯,府里众多的幕僚中,就冯长史有此怀疑。
“倘若那人一直在外边呢?”元昭蹙眉道,“他是外室子,有其父必有其子,说不定他也有外室。”
龙生龙,凤生凤,老鼠的儿子会打洞。
季叔:“……”
额,这个真不好说,他也不方便接话,但确实有这可能。
毕竟,对方曾是一国之君。
自家侯爷懂得筹谋,对方难道就毫无手段,毫无准备?民间传言,安乐侯之女是定远侯派人杀的,对方想着杀定远侯一个儿子报仇亦是有可能的。
“此事容后再议,”元昭起身,“季叔,备车,我和五姊姊今日回府。”
“郡主不可,”季叔忙道,“侯爷派属下来就是为了阻止您回去。人死不能复生,您回去也是徒劳,反而被人有机可乘。与其冒险,不如留在丹台山简衣素食,为六公子抄经祈福。”
“我若不回,恐怕又有人在二娘面前进谗言,让我侯府鸡犬不宁。”元昭觉得不妥。
六哥不在,此时的二娘悲痛万分,精神脆弱,更容易受人唆摆。
“有六公子为例,凤夫人定能引以为鉴。”她都死一个儿子了,还不吸取教训么?
“……”元昭默然坐下,半晌才道,“我二娘情况如何?”
“不吃不喝,形同木偶……”季叔低声道,“世子、三公子和四姑娘已去相陪,朱寿偶尔随世子前往,可保她无恙。倒是郡主您,属下已叮嘱长庚,近段时间务必注意山上山下的防守,防止敌人突袭。”
“有劳季叔和诸将奔波,我这儿无妨,倒是父兄出入要小心。”元昭说着,心底渐渐涌起一股哀伤之情,哽声道,“转告父亲母亲,还有兄姊们,我和五姊姊在丹台山与大家同哀。”
“诺。”
侯府有白事,季叔不便久留,翌日一早率领亲兵回府。这批亲兵已经在丹台山驻守一年,是时候换防回京当值,等到休沐日和亲人们团聚。
与他们换防的,自然是侯府的另一批亲兵。
他们每半年换一次防,后来郡主喜欢排兵布阵玩,声称半年时间太短,刚熟悉阵型就被撤换,她来不及研究破阵之法。
于是,换防的日子改成一年。
大家对此并无怨言,须知,三公子这位骠骑将军每逢有空偶尔带着手下人来丹台山观摩,兄妹俩排兵布阵,玩得不亦乐乎。
从他那些将领的口中得知,熟练阵法,将来上战场能够保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