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此而来,”不等他问什么,那名内侍已经转脸对元昭恭敬道,“郡主,请。”
只有请,未说明是谁请,曲广平眉心轻跳。
元昭也有注意到,没说什么,向曲广平微微颔首,便随内官去了。即使心中有异,曲广平本想提醒一下,但内心里并不愿意卷入这场纷争,还是闭了嘴。
风雪肆虐,恢宏大气的宫群矗立在白茫茫的天地之间,显得更加雄伟壮丽。将在雪地里走动的人儿衬托得犹如蝼蚁般渺小,正在踽踽而行。
纵然多年未进宫,儿时做过的梦依旧清晰,这不是去姑父陛下宫里的路。
瞧这路线,像去皇后的琼台宫。
不过,六公主的羽离宫也在这个方向。梦里记起,夏皇后一贯懒得理小辈的事,无端端的怎会召见她?八成是乐安想找茬。
公主召见,身为臣女,不得不去一趟。
在这偌大的宫群里,无人能助她理所当然地逃脱困境。姑母?她好不容易能过些正常日子,何必打扰?北月族人无论在哪儿,想活得安稳些真心不容易。
想到这里,元昭忍不住微微掀起宽帽,抬头环视四周。熟悉的平坦石板路,熟悉的栏杆,熟悉的宫墙和支撑穹顶的大柱,一丝亲切感油然而生。
前方的内官迈着小碎步走得很快,不打紧,她腿长,正常走路即可跟上。
就这样,穿过一殿又一殿,左拐右弯的。约莫半个时辰后,她果然被带进了羽离宫。离谱的是,她刚踏进门槛往前走了几步,身后砰一声,宫门关上了。
元昭:“……”这是要关门打狗么?
当然,她是负责打的那个。
随后,那里宫女和内侍纷纷往两边作鸟兽散。出场时一声不吭,离场时寂然无声,瞬间走个干净。
唯独带她来的那名内官站在庭院里,神色冷淡道:
“跪下。”
呵,听到这两个字,元昭忽而想笑,掀开宽帽,打量四周,扬声道:
“公主阿姊,别闹了,妹妹今日是来面圣的!公主阿姊——!阿姊——!在吗?不在我走了——”
“住口!”她骤然发难,吓了那名内官一大跳,愤怒地跑来指着她的鼻尖,“在公主的殿前岂容你撒——”
野字未出口,啪的一声脆响,内官被她一巴掌扇倒,趴在雪地里。
“大胆狗奴,”元昭神色平静,无事人一般睥睨道,“我乃陛下亲封的武楚郡主,何时轮到你一个贱奴喝斥?”
进了皇宫,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