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当为族人计。”元昭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,道,“可惜,我北月族人所剩无几,散落各郡,也没什么好计的。”
她这族长当得,甚是轻省。
“郡主莫说丧气话,”侯世子皱眉,谨慎地朝天边方向拱手,“天家仁德,我族众人得以在各郡安居乐业,绵延子嗣,怎能叫所剩无几?”
“二哥说得对,是我想岔了。”元昭微笑着把令牌搁在一旁,道,“治族如治家,无缓急巨细,皆所当知。有所不知,则有所不治。如今我族人分散各地,鞭长莫及。
族长之职无从行起,暂且搁置。父亲作此安排自有道理,二哥莫要介怀。”
须知侯府不是没有嫡子,却让她一个女子当家主,换作旁人肯定多想。譬如,明面上他是嫡次子,实际上没人把他当回事之类的戳心话听多了,迟早要反。
“如今的侯府,谁当家主有何不同?”侯世子苦笑,望向安静候着的麦斛,“阿斗,你可想好了,娶我侯府的姑娘未必有好下场。趁未成亲,后悔还来得及。”
“是啊,”元昭也温言相劝,“不必在意长辈的话,他们离得太远,管不着。”
啧,侯世子不悦地瞅她一眼,这番离经叛道的话若传扬出去是要遭世人批判的,真是口无遮拦。
自己想想就算了,还要说出来影响旁人。
“多谢郡主、世子体恤,”麦斛拱手道,“人之一生,不求千古留名,但求无愧于心。麦斛虽无过人之处,亦非怕死之徒。遵循父训侍奉驾前,虽死无怨。”
“虽无怨,但肯定有点遗憾。”侯世子微笑道,目光温和,仿佛洞察人心,“读书人谁没一腔抱负?错过进入朝堂展示能力的机会,你将来定会后悔莫及。”
作为过来人,他有感而发。
“世子所言不差,”被戳中心思,麦斛叹气道,“可自从草民踏进侯府,这个机会便已经错失,无法挽回了。”
无论他如何解释,外边的人只当他是侯府的人。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,还谈什么功名?
“哈哈哈……”侯世子先是一愣,旋即拍案大笑,“不错不错,你呀,登错船了!”
他喜欢跟聪明人讲话,不必言明便心神领会。就像和嫡妹聊天那样,甚是轻松无负担。
看着他俩相视而笑的场景,元昭嘴角噙笑,对二哥的开怀深有体会。
“对了,你为何取字阿斗?莫非是小名?”侯世子好奇问。
“斛者,十斗粮食也,这是家父对我寄予的厚望。”麦斛解释道,“山户人家,为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