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敷着药呢,其他也没啥,夏天穿得少,一些磕磕碰碰的皮外伤。你也别担心,他都回家了,没啥事儿。”
在小麦说话的期间,顾寻脚步已经慢了下来。
他站在人来人往的出口,沉沉地呼了一口气。
八点,夜幕初垂。
顾寻还是回了这个阔别好几年的老小区。
自从他跟着顾韵萍离开,仔细算算,差不多快五年没回来过了。
他捏着那把陈旧的钥匙,上楼的步伐有些沉重。
这几年他和他爸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,坐下来好好说话的时间更少,平时也没什么电话联系,对他的近况了解几乎全靠小麦和骆驼闲聊中提起,只知道他离婚后彻底没了束缚,过得比以前自由多了。
在这种情况下突然回家,顾寻产生了点儿类似近乡情怯的情绪,不知道一会儿该说什么。
甚至不知道这几年他爸有没有换过锁,他还开不开得了这扇门。
这么想着,他还是走上了四楼。
钥匙顺利入孔,锁被转动的那一瞬间,顾寻松了口气。
但下一秒,他打开门看见眼前一幕,刚买进去的一只腿就顿在原地。
客厅里昏黄的吊灯全开着,麻将撞击的声音清脆响亮,林宏义背对着大门,和三个朋友围坐在客厅中央,含着一根烟,正打得热火朝天,笑骂声不断,丝毫没有注意到门口站了个人。
直到坐林宏义对面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胡了一把牌,仰头笑了起来,才看见顾寻。
她头一偏,惊诧过后,“哎”了一声,大喊道:“哟!小寻回来啦?”
林宏义闻言也跟着回头,捏着一张牌的手悬在半空中。
“你怎么突然回来了?”
林宏义额头上还贴着一块儿纱布,鼻子上有一道红痕,右脚架在一只小凳子上,脚踝被裹得像粽子。即便这样,也没忘记他的麻将。
顾寻紧抿着唇,像是看见什么脏东西似的别开了脸。
而林宏义没等到顾寻的回答,便把手里那张牌打了出去,才又回头问:“你在那儿站着干嘛呢?学校放假了吗?今儿个怎么突然回来了?”
顾寻就站在门边,看着这一幕,突然觉得有点可笑。
放假了么。
原来连他今年已经毕业都不知道。
顾寻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,垂了垂眼,再抬头时,已经没什么表情。
“回来拿点东西。”
说完,他穿过烟雾缭绕的客厅,朝自己房间走去。
林宏义没想明白,这都几年没回来住过了,东西也早就清空了,怎么突然又要拿东西。
于是他一边洗牌一边朝房间里喊:“你还有东西留在这里?”
在嘈杂的洗牌声中,顾寻关上了房间门。
离开这几年,房间似乎没什么变化,家具没有任何移动的迹象,只是床上早没了床单被套,堆放着大箱大箱的杂物。
书桌也塞满了乱七八糟的袋子,上面落满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