蠹,谓州县吏胥快皂也;
二曰府蠹,谓投献王府、武断乡曲者也;
三曰豪蠹,谓民间强悍者也;
四曰宦蠹,谓缙绅家义男作威者也;
五曰学蠢,谓生员之喜事害人者也。
这种运动持续到崇祯十六年,打衙毒(蠹)之风渐炽,因岁饥,转掠富户。
凡土官之积厚者皆被其害,如邛州杨天官,毁其厅堂,掠其财物。
如山之富,不待贼(指大西军入川)而乌有矣!
川中主政官员开初还加以抚慰劝阻,指望大事化小,小事化无。
不料百姓们根本不听,乱子越闹越大,以致不可收拾。
官绅改而动用武力,调军队和土司兵对百姓这种自发斗争进行血腥镇压。
故而百姓从贼者甚重!
秦良玉坐在椅子上,又拿起秦翼明送过来的文书,她发现侄儿与摇晃十三家的区别是:
侄儿没有瓜分地主乡绅的财富,反而把地主乡绅的土地分给贫民百姓,让他们自行耕种,只需上税。
这一点就留住了许多人,而且开展了斗地主,诉苦大会等运动,成立农会,来聚拢人心。
这让她看到了一个冉冉升起的军头,虽然侄儿打着张献忠的旗号,但是干的却是与张献忠有着本质区别的事。
尤其是秦良玉近日听闻大西军外出打粮的事情。
谁有粮啊?
唯有地主家里才有粮,但是大西军有些士卒有见人就要粮,见猪就杀的政策,会影响许多普通农民的利益。
张献忠虽然在四川建立了政权,但是没有实行按土地或人口征收赋税的政策。
几十万大军和各级政权的消费,基本上是依赖没收和打粮。
所以秦良玉认为侄儿的这番做法,必定会受到张献忠的一方的青睐。
“此番做法,虽然能强于一时,若是张献忠效仿,大西政权在川中是站不住脚跟的。”
秦良玉很清楚这种流寇的做法,张献忠想要长久的维持稳定政权。
这样做,不仅不利于恢复和发展生产,而且必然导致川中生产的萎缩和停顿。
许多官僚便说川中当地农民不愿意下秧,他归之于川人懒惰。
可秦良玉心中清楚,川中百姓历来勤快,为什么这时突然变得懒惰起来。
真正的原因,是大西军随意打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