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秦老弟,此事太过凶险。”杨展对于招降大西军残部十分不理解。
他们一伙败军之将,完全可以与曾英合作,前后夹击灭了他们。
“张献忠战死,有着极大的偶然性。”秦祚明看着杨展笑道:
“如今大西军的头号敌人是大清,而不是我们,纵然我们从成都逼走了他们,又帮他们减负,诓骗回来了十万人。
更何况这种事,还是李定国他提前透露给我的消息,是为了避免成都百姓被屠杀。”
“话是这么说,但我更担心孙可望会狗急跳墙。”杨展始终是不相信这帮贼寇的。
人被逼到绝境当中,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来呢。
况且还有清军在侧,杨展不愿意去招惹大西军残部,一种直觉让他觉得这伙人很可能什么都不顾。
所以现在会谈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。
“杨大哥你觉得大西军从入蜀之前人人欢迎,到后面人人惧怕,发生了何事?”
“自是全赖张献忠滥杀无辜,一盘好棋下成了臭棋。”
秦祚明走了两步:“杨大哥,你说的对,也不对。”
“怎么呢?”
“在地主阶级策动的叛乱面前,张献忠用地域概念代替了阶级区分,把四川官绅的敌对行为,误认为是“蜀民”的忘恩负义。
不加区别地滥加剿杀,结果造成了自己的孤立。
你发现没有?在张献忠施政的后期,出现了一种恶性循环:
他越是感到孤立,就越加变得猜疑暴戾;而越是猜疑暴戾又更导致他不分良莠的屠杀,使自己更加孤立。
自古以来,任何一支队伍想要战胜敌人,必需有两个基本条件,即自身的团结一致和争取最低限度的同盟者。
大西军在川蜀后期基本上没有同盟者,甚至作为大西政权赖以存在的基础的普通农民。
也在其所施行的暴力面前吓得远离而去,自身军队中的不稳定因素也日益增长。
这正是大西军在四川站不住脚的基本原因。”
杨展若有所思的点点头,当张献忠下令屠杀成都百姓后,他就觉得这个人已经疯了。
大西军立国把成都作为国都,结果要把他自己国都的百姓,全都给杀的一干二净,还要放火焚烧。
杨展觉得张献忠脑子一定被打坏了,会下这种命令。
现在大西军皇帝张献忠那个疯子死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