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璇和宁苏意擦肩而过,一个走出电梯,一个走进电梯,再无任何多余的交流,直到电梯门关闭。
温璇驻足回头,从光滑干净的金属门上看见一张模糊的脸,是神色枯瘠的自己。
她捂住沾着血迹的手指,朝一楼大厅的柜台走去,问坐在柜台后面打呵欠的物业人员,附近哪里有药店。
物业人员告知她,小区里头就有两家,给她指了个方向。
温璇低声道谢,转身走出大厅,一阵冷风迎面吹来,她眯了眯眼,才发觉外面竟这样寒气逼人,连她的心脏也被冻住。
宁苏意刚从室外回到屋里,身上覆一层同样的冷意。她先进浴室洗了个澡,驱赶困意,而后坐在梳妆台前护肤、化妆。
眼线怎么也画不好,卸掉重画三次,她心态终于有些崩溃,拿一根棉签蘸取卸妆水,卸掉不满意的眼线,将眼线笔掼在梳妆台上,不再尝试画第四次。
宁苏意拉开首饰柜,挑出一对钻石耳饰,对着镜子穿进耳洞里。
不知怎么的,今天连耳坠也要跟她作对,戴好了左耳,右边耳朵怎么也戴不进去,针尖戳得她耳垂都疼了。
她有些泄气,干脆把另一只戴好的摘下来,换成另一对针尖更细的珍珠耳饰。
戴好后,宁苏意轻舒口气,起身去衣帽间换衣服。浅杏色的高领宽松毛衣,套米白色呢大衣,与大衣同色的西装裤,棕色麂皮短靴,整一套浅色系的搭配,在冬日里既显得温柔又大气。
徐叔的电话这时候打进来,宁苏意接起,说:“我收拾好了,马上下来。”
没时间吃早餐,她给梁穗发了条微信,让她带一份早餐到办公室,普通的三明治和热牛奶就可,不要咖啡。
宁苏意提着包下楼,大概是跟温璇犯冲,这一早上竟碰到她两次。
这一次,是她准备出门,而温璇从外面回来。
温璇手里捏一个小小的透明塑料袋,袋子上印着绿色的logo,无需细看就可辨认出,是小区里一家药店提供的塑料袋。宁苏意曾在那里面买过口罩和棉签。
两人碰上,温璇心里只怕比宁苏意还要犯憷,朝她轻点一下头就进了电梯,生怕她与自己说话。
然而她多虑了,宁苏意只平淡地掠过一眼就走了。
温璇乘电梯到十五楼,她出门时特意没将门锁上,此时轻轻一推,门就开了,有脚步声从楼上传下来。
井迟站在楼梯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