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宁苏意:“宁小姐要走了吗?”
“我回去安排建筑专家过来看看,尽可能快地帮大家把房子重新建起来。上头会有补助措施,慈善基金会,包括一些企业都会捐赠款项和物资,大家别灰心,早日振作起来。”宁苏意说,“我会持续关注,直到这片家园恢复如初为止。”
这里是她生活了一个多月的地方,虽然听起来时间很短,但早已蕴藏了深厚感情。她记得这里的每一个人,手艺很好的李阿姨、正直青年周越、针黹高超的云大婶、活泼调皮的乐吉……许许多多可爱的人。
她会永远记得他们。
临行前,两人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收拾,行李箱里的一堆物品早被泥石掩埋,他们只一身轻便装束。
全村人前来送行,依依不舍地看着宁苏意,叫她保重身体,并感谢她为他们做的一切。
周越适时开口:“再拦着宁老师,她就要赶不上飞机了。”
大家这才退开几步,目送宁苏意和井迟坐上车。宁苏意降下车窗,探出头,挥手跟他们告别。
周越借了辆车,亲自开车送两人去机场,一路上所见风景与宁苏意当初来时见到的对比鲜明。
曩昔绵延千里的青山绿水,如今却满目黄土泥沙,田畦里的农作物东倒西歪,没一颗是向着太阳茁壮成长的。
道路崎岖,车开到县道才稍微好一些,周越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他们,宁苏意正靠在井迟肩头闭目养神。
要说的话被他咽了回去,不再言明。
到机场已近中午,周越几乎开了一上午的车,半边身子都要僵住。宁苏意下车时连声道谢,周越只说不用那么客气。
两人面对面站立,井迟则站在宁苏意身边,烈日当头,身边走过去稀稀落落的旅客。
宁苏意扭头扫了一眼身后的机场大厅,拂开脸侧的发丝,再看向周越,笑着说:“那么,就此别过了,周老师。”
周越目光深深,总觉得她撩头发的动作自然随意不过,却又那样具有美感,像精心设计的电影镜头。
“再见。”周越说。
他穿着蓝白竖条纹的衬衫短袖,浅棕色休闲裤,白色运动鞋,跟那天去岔路口接宁苏意的穿着一样。如今,仍是同样的装扮,却是要将她送走,心里油然生出一股惆怅。
井迟轻咳一声,打破两人间奇怪的氛围,对宁苏意说:“走吧。”
周越手指蜷缩,突然开口:“能抱一下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