婉公主盯着她的背影,眼底那恨不得把龙卿若挫骨扬灰的怨毒,暴露无遗,但皇上要放了她,她自然不能违反圣意。
高渐黎目瞪口呆,这境王妃是疯还是不要命?竟然这样跟皇上说话。
得罪淑贵妃和婉公主也就罢了,连皇上都没放在眼里,这真是不要命啊。
还有,她和摄国皇到底什么关系?
龙卿若出了殿外,就看到急忙赶过来的薛皇后,她发髻都有些松散了,额头渗出汗水,可见这一路紧赶慢赶的,看到龙卿若安然无恙地出来,她下意识地舒了一口气。
龙卿若走过去,站在她的面前,薛皇后还有些喘气,一向沉稳的脸上,有焦灼没来得及好好地藏起,问道:“没事吧?”
龙卿若望着她,笑了笑,伸手帮她压好发髻,倾斜的簪子拿下重新给她簪好,“嗯,没事了。”
薛皇后有些狐疑,瞧了一眼殿中,见里头寂然无声,空气是凝固了似的。
“我走了!”龙卿若说完,从她身边绕过而去。
似乎出了半口气,心里头舒坦了些,但还不是全然舒坦,总觉骂得不够痛快。
薛皇后也没进去,叫李通留下盯着,高渐黎出来的话,让他到御书房一趟。
殿中,高渐黎离开之后,顺景帝吐了一口血,又是喂药又是传御医又是紧急扎针,差不多半个时辰,才缓解过来。
缓过来的顺景帝第一件事情便是下令,“宁修,去麒麟山请北平王爷回来,就说朕有要事相托,让他务必回来。”
淑贵妃闻言,一口气缓缓地压下,太好了,北平王只要站在尚儿这边,东方境必定投鼠忌器,再不敢这么放肆嚣张了。
“朕一子错,差点满盘皆落索!”顺景帝眉目狰然,“当初,真不能轻信他,把兵符授予他,本以为他昔日顶多是鲁莽霸道些,殊不知暗藏了这狼子野心。”
往日只以为这种武将毫无心机,容易控制。
殊不知,他是霸道,更是目无尊长,狂肆荒唐,丝毫不懂为人臣为人子之道,礼法戒条对他更是毫无束缚。
他往日顶嘴反驳,还能原谅,但如今发展到不遵口谕,甚至辱骂君上,那就断不能再留了。
可贸贸然下旨赐罪,他手握兵权,必定是逼狗跳墙,还得让伯父回来收回兵权才能处置他们。
“皇兄,”婉公主守在他的身边垂泪,“霓凤的事,您这个当舅舅的要帮她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