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洗漱完,俩人上了床,因着床单和被罩用火烤过了,也支起了蚊帐,黎绾倒是没再抱怨了。
“我两岁多就自己一个人睡了,”黎绾翻了个身,正对着沐十一,“自那之后,许多年都没和人同过床了。”
沐十一低声嗯了下。
“沐十一。”
“?”
“你一直和你外婆住一起吗?”想起自己家里的事,黎绾不免多问了两句。
“不是,我是在我妈去世之后,才和外婆来了这里。”
没想到这人也没有了母亲,黎绾不禁陷入了沉默,半晌后,她细声开口。
“我七岁那年母亲得了一种怪病,后来听爷爷说是脑子里长了瘤,她都没撑到我八周岁的生日”这些事情黎绾没与别人讲过,“前些日子我爸娶了个小老婆,刚毕业的大学生,只比我大十二岁,我妈过世还不到两年,他就迫不及待另娶新妇,我自然不高兴,在家里闹得很凶,他特别生气,关了我禁闭,还扬言说以后要把我送出国.....”
“听你这样讲,你爸可真不是个好东西啊,”沐十一蹬了蹬腿,“就是春芽婶子说的那种老黄牛吃嫩草,薄情寡义的负心汉。”
“对,说得没错,他就是现代的陈世美!我讨厌死他了!”
为了减轻黎绾心底的不平衡,沐十一和她说了沐峰弃养自己的事。
“那你爸也够差劲的!真是糟糕透了!”
沐十一犹豫了下,凑过去和她咬耳朵:“我曾偷听过街坊四邻的闲言碎语,他们说我不是父亲的骨血,是我妈和其他野男人的种。”
“”黎绾兀自消化了会,挪了挪身子,悄咪咪问她,“那你问过你外婆吗?就是那野男人的事”
“没有,”沐十一摇了摇头,“我怕提起这些事她会难过。”
俩人东说一句,西扯一句,不知不觉就到了凌晨一点。
黎绾顶不住困意,最后睡过去了。
因着沐十一临睡前和她说,明天会给她烧热水洗澡,夜里她就做起了洗澡的梦,许是梦里太舒服了舍不得醒,第二天太阳晒屁股了她还依旧睡着。
今天外婆打算杀只鸡待客,吃了早饭,她就让沐十一去鸡圈里捉公鸡,春芽家的小黑狗听到动静也跑过来看热闹,不仅围着鸡圈兴奋地来回窜,还摇着尾巴汪汪汪的。
外面鸡飞狗跳的,睡得迷迷糊糊的黎绾被扰醒了。
黎绾掀被下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