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绘的山水图颇有感触。都说一幅画里最能体现作画者的心境,那山水气势磅礴,又透着风骨,想来郡主也是个心境开阔豁达之人。或许会暂时走入迷津,但我相信郡主定能破除迷障。”
景澜又忍不住看了她一眼,但这次她很快收回了目光。她笑了笑:“你还真是个……奇怪的女子。”
她这样的言谈举止,别说是商贾之家的小姐,就是官家千金也是比得上的。可这样一个女子,身份却是一个落魄到要卖女儿才能活命的家庭。
这是不是有些太不合常理了?
苏云染也意识到了自己可能说的有点多了:“其实……我之前遇到了一个很好的人,他教了我很多道理,还教我医术教我习字。郡主是觉得我这样的出身,应该是个粗鄙,性格要么尖酸要么唯唯诺诺是吗?”
景澜没想到苏云染会直接说出来,虽然有点尴尬,但还是默默地点了点头:“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际遇,看来你还真是被上天眷顾了。那个人,不会就是梁师爷吧?”
苏云染摇摇头:“当然不是他,是一位老道长,很多年前他就云游四海再也没有回来了。与其说是老天眷顾,倒不如说是老天爷垂怜。我这样的出身,这样的命运,若是还不能得到一丝运气,我这一生也太苦了些。”
景澜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回事,怎么聊着聊着,她就有些喜欢眼前这个看起来并不强势的女人,可她说的每一句话都那么强势。她的自信,她的张扬,并不让她讨厌反而有些羡慕。
景澜往后靠了靠,抵在木板上才感觉到一丝安全感:“就在刚才,我有些羡慕你了。”
苏云染笑道:“郡主羡慕我的运气,我也羡慕郡出身高贵。所以说,人其实都是平等的,至少在某些方面大家都不能例外,比如生老病死。
说羡慕其实也不用羡慕,因为每种人生都必定会有不同的精彩。郡主只看到我好运气,却没有见到我为活着而奔命。我看到郡主的雍容华贵,却不见郡主的无法自主的无奈。”
景澜望着摇晃的灯笼,目光定格在上面,默默念着她最后两句话。‘郡主只看到我的好运气,却没有见到我为活着而奔命。我看到郡主的雍容华贵,却不见郡主的无法自主的无奈’。
像是一把软刀子,突然就刺入了她的胸口,眼泪顿时就泛滥成灾。
苏云染递过一方手绢:“郡主这个名头可不是白担的,享受它带来的荣耀,也必须承受它带来的伤痛。”
景澜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