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雪,苏云染忽然佝偻起背,仰着头对梁鹤祯用一张挤出来的苍老声音道:“老头子,我想吃羊肉串啊!这西域的羊肉串就是香。”
梁鹤祯哈哈大笑,随即也轻咳一声学着她佝偻起背,压着声音回答:“老婆子,牙都没有了,还吃什么羊肉串啊!你看这个,这个好,豆腐花不用牙就能吃!”
苏云染气鼓鼓地两手叉腰:“好你个死老头了,嫌我老了,你用一碗豆腐花就把我打发了?年轻那会,你可不是这样说的,当年你说了不管我想吃什么天南海北你都给我找来的!我现在人老珠黄了,你就这么敷衍我了?真是没良心的死老头子哦!”
说着就往地上一蹲不肯走了,梁鹤祯倒了乐于配合她:“老婆子呀,没说不让你吃,我那不是怕你没牙咬不动吗?好好好,不生气了,咱们这就去吃羊肉串好不好?你看你都一把年纪了还耍小孩子脾气,小孩都要笑你了。”
苏云染气鼓鼓地锤了锤胸口:“你还说不是嫌弃我了!怕丢人,你自己走好了!”
路上行人看了过来,梁鹤祯有些无奈却又好笑,这孩子脾气来了还真是不分年纪了。
梁鹤祯只好蹲下身在她面前:“背你去可好?你看你鞋袜都要湿了,可别着凉了。”
苏云染趴在他背上偷着乐,对未来忽然又有了新的憧憬:“相公,你说我们老了是不是也会老吵架?”
梁鹤祯不解地反问:“为什么会这么觉得?你看我们也不吵架呀?怎么到老了,反而要吵架呢?”
苏云染笑道:“因为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不吵吵闹闹的老夫老妻,虽然吵吵闹闹,但又互相包容。其实谁也没有真的生气,却又都想等对分来哄自己。或许,等对方来哄自己这个过程,是旁人不懂的幸福。”
梁鹤祯停了下来,笑问:“所以吵架的目的,就是为了等对方来哄?”
苏云染嗤笑一声:“直男是不是很费解?反正相公你要记住,你要是惹我生气了,你可一定要来哄我。其实只要你哄了,我就一定不生气了。我很好哄的,记住了。”
梁鹤祯摇摇头,这都是什么呀?罢了罢了,刚才还想问什么来着,转头就给忘记了。
双缘河,河边已经是人满为患了。
终于从梁鹤祯背上下来的苏云染去买了一盏河灯,在上面写下一行字:白首同心,平安喜乐。
河水很凉,但依旧比不上空气的寒冷,温差让水面上冒出了雾气。苏云染吸吸冻红的鼻子,梁鹤祯赶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