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沿着石廊走道,穿过已经坍塌的教堂,向禁闭室的方向走去——那座二层的老房子已经通体漆黑,却依然保持着基本的建筑结构。
再次回到禁闭室,这里的木门早就烧成了灰烬。仅仅一个月的时间过去,墙缝中竟然已经长起了青草。
赫斯塔跨过石头门槛,她看见眼前摆着三四个奇形怪状的铁笼——它们的一道道钢筋已经在大火中融化。
赫斯塔无声地走到当初关着伯衡的那个铁笼子前,她跪在地上,伸手探向铁笼底下。
在一片灰烬中,她摸到了那块包裹着伯衡剪报本的石棉布,它的表面沾着这几日的雨水,仍有些潮湿。
一瞬间,赫斯塔的四肢有些僵硬——如果伯衡是自主逃走的,他没理由不将这本本子带走。
“这是什——”千叶刚想开口问,就看见几滴眼泪接连不断地落在了石棉布上,赫斯塔依旧背对着她,没有转身。
女孩打开石棉布,里面的剪报本还保持着当初的形状,然而整本本子都已经碳化,不论是伯衡当初悉心剪下的十四区新闻,还是他留在里面的字迹,都已经不可辨认。
千叶没有再多问,“我下去抽根烟。”
“等等,千叶小姐,”赫斯塔回过头来,她红着眼眶,“您了解原因吗?关于这次的感染”
“具体的报告还没有出来,要等下周。”千叶稍稍颦眉,“不过我有个猜测,你听吗?”
“嗯。”
“我们在塞文山的丛林里检测到了一些鳌合菌的孢子,虽然浓度很低,吸入也不会致病但这至少说明,在艾尔玛院长染病以前,这一片地区就已经有螯合物活动。你的这位院长,平时和野生动物接触多吗?”
赫斯塔怔了片刻,她低下头,过了很久才答道:“有时候会有一些受伤的动物像是雏鸟之类,院长如果遇到了会照顾它们。”
“不会是鸟类,螯合病只会发生在哺乳动物身上。”千叶说道,“我猜是松鼠、老鼠之类的东西——这一带还蛮多的呢。”
赫斯塔望着千叶,“如果艾尔玛院长感染了鳌合病,她自己是会有感觉的对吗?”
“是的,是这样没错。”
“我不明白”赫斯塔喃喃,“那她为什么什么都没有说?”
“哈,”千叶抬手挠了挠头,“这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”
这句话落在赫斯塔耳中,一时间竟让她感到某种命运的重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