奶,还有松子、榛子、柿饼……一手拿着烟,一手端着碗,嘴里也不闲着,都没功夫聊天了。
二娃家里人口并不多,姐姐出嫁了,他本人又没回来,只有老两口。但他爹兄弟多,六个!这一大堆叔叔大爷,每家怎么也得有两个以上的孩子,基本也都结婚出嫁了……不能算了,再算就得用方程式了。
说是午饭,一直拖到下午三点多才开席,其实吃不吃无大所谓,光吃零食就已经吃饱了,尤其是女人们,小嘴仿佛粉碎机一般,也不怕崩了牙,松子、榛子嗑的咔咔响。
“我得管您叫大爷,要坐也得您坐!来来来,米粒,快让爷爷坐里面去!”她们可以没皮没脸给啥吃啥,洪涛做为带头人真得要点脸,不光不能胡吃海塞,还得严守礼仪。
比如说座位问题,主桌能坐小二十人,基本都是村里各家扛把子,还有村领导莅临,却把正对屋门的座位让给自己。
这哪儿成啊,必须拨乱反正。他们有当地风俗,咱有京城规矩,半步都不能让。这不仅仅是个座位问题,还关系着喝酒多少,做人要本分,千万不能僭越。
“三叔、三叔,您先听我说一句。今天我们是客,您是主,您不能仗着人多欺客,我也不能说是大城市来的就反客为主。要不咱这样,您让我坐总得有个道理,我让您坐也得有个道理,谁说的在理咱就听谁的好不好?”
可是二娃家人真固执,洪涛连小米粒的童言无忌和王雅静的美人计都用了,依旧没摆平。眼看时针已经奔着四点去了,互相退让的声音也越来越大,听上去像是家里在吵架,只能再换一招,以德服人!
“二娃他爹,你看看,不愧是大城市里来的,这还没开席呢就考上咱们了。”
眼看主客之争有愈演愈烈的趋势,做为村长的三叔也不得不同意洪涛的办法。但他并不是顺坡下驴,有点不服气的味道。如果能把这一关过了,既能借势杀一杀来客的威风,也能为下一步上桌之后的喝酒问题打下坚实的基础。
“三爹,要不我试试?”果然,在村长兼长辈的授意下,立刻有人跃跃欲试了。出言者年纪不大,三十多岁的样子,穿了件暗红色的中式棉袄,手表、手串一样不落,还算凑合白净的脸上架着金丝边眼镜。说是知识份子吧,身上没有那种儒雅气质,说是暴发户吧,一举一动又挺有分寸。
“得,在家吹吹我们不搭理也就算了,还出来吹,跟着你真丢人!”这种节日服装在京城也是刚刚流行,再加上此人言谈举止怎么看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