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城里人为啥会知道这么小众的饲养方式,房客们估计没听说过这个词儿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都在晃脑袋。
“不是乱说啊,大家看看这个伤疤,它应该就是匠人阉割公鸡的伤口。不过三叔啊,我有点纳闷,这手艺在南方也不常见了,怎么您这里还有呢?”
现在就该看洪涛一个人的表演了,他之前磨磨蹭蹭摆足了架势也正是为了获得这种效果。聊天是种艺术,什么时候该快速表达、什么时候该吞吞吐吐、什么时候该有话就说、什么时候故作深沉,都是很有分寸的。
必须针对听众、话题、场合随机拿捏,才能让人愿意听你说话,容易相信你的话。这倒不是洪涛刻意做做,而是经过几辈子的磨炼成了一种习惯,或者叫本能。但凡遇上适当的场合,立马自动发作。
说起这种鸡的来历,洪涛真不是吹,也不是蒙,更不是通过察言观色、投机取巧,是真见过,也吃过。但不是在这辈子,而是在宋朝。
宋人很爱吃肉,或者说当时没那么多菜和副食品,只能在肉上做文章。但又没那么丰富的调味品,想提高肉的口感和味道只能从肉质上下手。鸡做为一种主要家禽,自然也逃不过宋人的毒手。
为了让鸡肉吃起来更嫩、肥瘦更适当,宋人琢磨出一种饲养办法。把翅膀和尾巴刚刚长出大羽毛的小公鸡,通过外科手术的办法割掉**,弄成太监鸡。
这样一来小公鸡的脾气就变了,不再整天瞎折腾,热量消耗小了,粮食和鸡肉的转化率就增加了,肉质中的脂肪含量也提高了,不仅节省饲料,吃起来还更细嫩。
其实这个办法最初是用在野鸡身上的,宋朝那会儿森林沼泽荒地很多,自然而然的野鸡就多。但野鸡这玩意吧,听着好听,吃起来和柴火棍有一拼,肉质极其粗糙。雌野鸡还好点,雄性野鸡根本就没法吃,无论怎么做也嚼不动。
但把年轻的雄性野鸡阉割之后再饲养几个月,吃起来肉质就没那么粗了。于是就有人开始在家鸡身上做试验,效果更佳。
可洪涛在近代穿越了两三次,再也没遇上过这种饲养方式,估计是工业化饲养之后阉鸡匠人就失业了,赚不到钱,这门手艺也就和很多传统手艺一样,慢慢消失了。
“这话说起来就长了……来来来,摆桌摆桌,咱们输了就是输了,都听洪总安排,让坐哪儿坐哪儿,让谁举杯谁再举杯,不能乱了规矩。立辉啊,你常年在外面跑,多陪洪总聊聊,没亏吃!”一听洪涛把细节都讲出来了,村长只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