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家人如果知道周自横还在,会不会又想办法让他消失?或者把他关起来?
要把他藏起来才安全。
秦响不再犹豫纠结了,她问周自横:“你要不要跟我回去?”
周自横把棒球棍抢过去,抬起脚就走。
秦响以为他不愿意。
他走了几步突然回头,凶巴巴地催促:“还不走?你是要留在这里过夜?”
秦响看了一眼地上被打的男人,确定他还有气,这才跟上去。
陈野渡的车就停在路边,手机在车上,铃声正在响。秦响没有去开那辆车,特地走远一点,用手机再叫了一辆车。
她叫车的时候,周自横一直往她那边看。
她抬头看回去。
他扯扯嘴:“你怎么还没长高?你真矮。”
他一点都没变,嘴巴依旧那么坏。
他脾气也不好,不讲道理,喜欢用暴力,有一点反社会倾向,但就是这样的他,曾经那样拼命保护过她,就这一点,足够秦响把所有能给的都给他。
如果可以,秦响想把自己都给周自横。
“你还没回答我。”
秦响抬头看他,眼睛有一点酸。
他坐了十二年“牢”,那在他的意识和记忆里,一定吃过很多苦。秦响也坐过牢,知道坐牢很苦。
“你为什么不来监狱看我?”
周自横很固执,非要一个答案。
不能说实话,秦响只能撒谎:“因为工作很忙。”
周自横很烦躁,对现在的她一点都不了解:“你做什么的?”
“火化师。”
他不满意忙这个答案,恶声恶气地说:“有多忙?一天能死多少人?”
秦响看着他,不说话,但眼神表明了她不赞同他这么说话。
周自横不喜欢被她这样的眼神看着,恶劣地用棒球棍敲了敲路灯杆:“少找借口,为什么不来监狱看我?”
一般的借口糊弄不了他,秦响思忖了很久:“我不敢去,会梦见那天的事。”
周自横果然不再问了,神色从复杂、到纠结,到最后变成了不忍。他就这么轻易地原谅了秦响十二年没有去监狱看他。
秦响叫的车来了。
周自横没有问要去哪个地方,跟着她上了车,唯一的行李只有他手里那根棒球棍。
“你就这么把我带回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