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气一卷即收,姜望重新回到院中。
他斩过的那个房间,碎屑尘粉,簌簌而落。
但仍未斩到实体。
“姓姜的!”胡少孟这一次直接贴到姜望面前,已经出离的暴躁愤怒:“你到底想要怎么样?”
“我要杀你。”这一次姜望如是说。
“你杀不了我,你根本找都找不到我。怎么席子楚被你赶走了吗?你知不知道席家有多少腾龙境高手?当他们全部出动,围追堵截,甚至形成阵法,你觉得你能够逃得掉?还是你认为,重玄家的名声可以保得住你?迅速把天青云羊送回重玄家,或者自己带着逃离,才是正事不是吗?”
“我赔偿你千颗道元石,能不能相抵?”
回应他的,是姜望再一次剑气狂涌。
又是一间房屋被绞碎,胡少孟仍未现真身。
房屋一间一间的倒塌,轰轰隆隆,拆家一般,又老又胖的胡由始终那么瘫坐在台阶前,眼神渐渐有了波动。
“你为什么在这里不离开?我一寸一寸的斩过去,你总会出现。”
这回是姜望发问。
他不是不可以一气便将整座院子全部绞碎,但须得考虑道元周济与气息衔接的问题。
无论出剑还是回剑,他都始终保持着高度警惕,始终留有多次爆发的余力。
胡少孟不是弱者,他不会大意。
“不要以为胡由这个老东西在这里,你就能要挟到我。如果你想杀他,你就杀了他。我不在乎!”
胡少孟的幻象就那么站在姜望对面,咬牙切齿。
“或许你不知道,就在你来之前,我刚刚杀了他的姘头!”
这恰恰说明你在乎啊
姜望在心中长叹。
但他还做不出来把剑架在一个老人脖子上,逼其儿子现身的事情。
他有他的“笨”办法。
他有他的“笨”选择。
狂暴的剑气再次一卷即回,姜望并不气馁。
院外的那些人早已泡得干干净净,几辆马车只装有行李物品。
其中一辆,似乎驾车的马受了惊,自顾拉着车往街道外走。
这时,瘫坐在台阶上的胡由忽然伸手,手指抖动着,指向院外的那辆马车:“那辆车里有一面小镜子,他的本体就躲在镜子里!”
他哑着声音嘶喊:“去杀他!杀了他!孽种!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