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的收入,还能让他们常常的宵夜而没有金钱的压力,至少这点,还是让人满意的。
张晨听到下面院子的铁门响,他以为是刘立杆回来了,却不是,是义林和他妈妈回来了,两个人大概去了哪里,今天回来的特别晚,听义林大呼小叫的,似乎还蛮兴奋,张晨明白,他们大概是去刘立杆丢鞋的那个露天电影院,看电影了。
张晨猛地想起来了,怪不得自己每天回来,总会感觉少了一点什么,原来是在楼下,没有看到建强,总是开着的铁门,也都关着,隔壁好像,也总是黑着灯,没有人。
难道他们已经搬走了?但好像又不像,张晨每天迷迷糊糊地睡着的时候,好像还能听到他们冲凉洗漱的声音。
义林和他妈妈似乎很快就睡觉了,楼下现在没有一点动静,张晨又听到了那个家伙在断断续续地唱歌,现在唱的是张洪量的《你知道我在等你吗》,而且反反复复就这一句“你知道我在等你吗”,“你”突然就跑出来,到了“吗”就戛然而止。
楼下的铁门又一次响起,这一次没错了,是刘立杆,这个家伙一边停车,关门,一边嘴里还吹着口哨,刘立杆的口哨,在剧团是个谜,徐建梅说,这个家伙,唱歌的时候没有一句在调上,但他吹口哨的时候,却从来不跑调。
谭淑珍说,那一定是流氓当习惯了,流氓的口哨都吹得好。
刘立杆上楼,把什么放在了桌上,然后打开灯,叫道:“起来起来,睡什么睡,起来吃鸡。”
张晨从床上起来,走过去一看,刘立杆带回的两只塑料袋,一只是一袋子的啤酒,一只里面有两个很大的马粪纸团,纸被油渗透了,上面还沾着盐。
张晨大喜,一屁股就坐了下来。
刘立杆把塑料袋里的啤酒都拿了出来,从另外一只袋里拿了一个纸团,放进那只空袋子,挪到了自己面前,张晨把剩下那只袋子拉了过来,这是怕纸团拆开的时候,里面的鸡油流出来,流到桌上地上。
张晨不用问也知道,这是他们最喜欢吃的那家鸡店买来的。
这家鸡店的盐焗鸡,是把简单腌制过的鸡,用马粪纸包好,然后埋进一只大油桶里,油桶里是一大桶的海盐,鸡埋进海盐里后,油桶就放在火上烧,直到把鸡焖熟,这个做法,很像是传说中的叫花鸡,不同的只是,一个埋在泥里,一个埋在海盐里。
张晨把纸团打开,一股香味扑鼻而来,两个人打开啤酒,一人一只鸡,大块朵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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