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张小玉哭了一会儿,仿佛是将内心的情绪发泄够了,才终于抬起头来:
“其实我不想杀她的,青小。”她嘴皮颤个不停,对欧医生的死显然感到非常的伤心。
到了这样的地步,宋青小当然不会再刺激她了,大汉当时在空间里兑换的枪不知道子弹一共有多少发,张小玉的威胁还没有完全解除。
“我知道,”宋青小点了点头,“欧医生死的那天,你哭得非常伤心,替她梳了头发,整理了衣服,编织了小鱼送她。”
张小玉听到这里,眼眶中又沁出泪水:
“我只是想要枪,她不肯给。”她那一双眼睛里露出哀伤、怀念及后悔、决绝等情绪:“我进这间医院很多年了,精神病院的姐妹工作是最苦的,大家相互鼓励,都知道在这里工作不容易。”
“才进医院的时候,欧医生总跟我们说,他们是病人,行为、举止是身不由己,不能跟他们计较。可我也是人,我也有情绪。”她说到激动处,指甲扣挖进了墙壁的泥灰里,力道大得使指甲反折,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。
“我看到过当年同时进医院的姐妹,因为值班时一时大意睡了过去,遭病人以藏起来刮胡刀片割断了喉咙死去。我也数次受伤,不知道多少次差点儿被病人掐死。”
她颤抖着抬起持枪的手,去解自己护士服领口,扣子解开后,露出她脖子上被掐过的青紫瘀痕,那是出事当天早上,十九号病房里闹事的女病人掐的。
“你看看我的脸……”
她伸手又指自己的脸,宋青小沉默着不出声。
刘以荀等人安顿完医院里的病人后,也带了几个护士下来,大家听到她说的话,看到她泪流满面的脸,都叹了口气。
“我受够了,我只是想找欧医生要锁枪的钥匙,她不肯给我,知道我想干什么以后,还跟我说不要跟病人一般见识。”她顿了片刻,紧接着去捏着嗓子学欧医生说话:“他们是病人啊,跟他们计较什么呢?”
外面雾气更浓,灰蒙蒙的天色下,张小玉一个人又哭又说,学着欧医生的声音说话,为这诡异的场景凭添几分惊悚的感觉。
她说到这里,又开始笑,笑完了又摸着自己的脸哭。
五号看到这里,不由觉得毛骨悚然,他看了看宋青小,指尖动了动,抬手到喉咙处,比了个杀人的手势:
“青小……”时间已经不多了,被五号扛在肩头的六号气若游丝,咬牙切齿的试图问宋青小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