樊笼的时候,当我心中充满了愤恨的时候,当我不敢信任身边任何一个人的时候,她出现了,给我的生活带来了新的光亮,虽然一开始我因为本能的怀疑,故意试探了她,但是她的表现超出了我的预计,赢得了我的信任。
后来她协助我逃亡我在很多人面前夸奖过她,但那都是发自内心的,我真的非常感激她,她在精神上给了我太多的鼓励和帮助她是我的朋友,同志,合伙人,甚至比那个更加亲近一些,我在她面前无需设防,可以安心地像个普通人一样喜怒哀乐,不需要扮演一个君王,因为我知道不管我做什么她都会认同我。
对一个像我这样的人来说,这是最宝贵的东西了但正因为如此,我有点害怕我因为多做了点什么,毁坏了这一份宝贵的财产。真的,我不缺乏男女之爱,倒是更缺乏精神上的慰藉,我害怕一旦我跟夏奈尔的关系被拖入到最功利的漩涡当中,我有可能失去这份财富,毁掉夏奈尔,或者让夏奈尔变得不像是夏奈尔您可能觉得这想法有点可笑,但我就是这么想的。”
说完这番长篇大论之后,艾格隆罕见地脸红了。
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对一个人吐露了内心中最深处的想法。
对方是一个半身瘫痪的老神父,而且对他也忠心耿耿,他不用害怕后果。
“您是不是觉得挺可笑?”艾格隆苦笑着问。
“不,并不可笑,陛下。唯独这时候我才觉得您也是个少年人,甚至是个诗人。”法利亚神父轻轻摇了摇头,“您的想法虽然独特,但确实也有自己的逻辑。”
顿了顿之后,他突然又提高了声量,“但是,您这番话也完全是基于自己的立场,却没有为她的立场考虑过一下。您害怕毁坏两个人的关系,但是您没有想过吗?您有意无意的疏远更为致命。您会让她更加伤心,您让她一直怀疑自己,害怕自己被您嫌弃被您抛弃她默默沉思时偶尔会露出的愁容,真让我这个糟老头子都有些心痛,难道您就真的能一直无动于衷吗?”
艾格隆想要反驳,但是却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“您把她放得太高,反而就拒之千里了,她根本就不需要您这么夸奖赞美,反而只要更直接的爱抚。”法利亚神父接着说,“叫我看,事情倒是很简单——您是陛下,想要怎么摆布她就可以摆布她;她热爱您,乐意被您摆布,那其他还有什么话好说呢?您既然一直说您欠她的,那您就应该倾听一下她的心声,而不是把一堆她并不需要的东西扔给她,却对她的渴望无动于衷,不是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