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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静安世兄之静安绝句,可以激励天下读书人立德立功立言;
静安世兄之文章,可以激励天下之少年;
静安世兄之妙词,可以撩拨人心!”
听到晏几道下的断语,陈宓微微一笑。
——大约可以确定,今晚赴会的目的,已经基本完成了。
晏几道的断语几乎算是盖棺论定了,不仅肯定了他的词,还肯定了少年大宋说、静安四句。
晏几道不是普通人,他的父亲是晏殊。
晏殊乐于奖掖人才,当世名士范仲淹、孔道辅、王安石等均出自其门下;
韩琦、欧阳修等皆经他栽培、荐引,都得到重用。
又能识富弼、杨察于寒素之中,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们。
晏殊执政时,范仲淹、韩琦、富弼皆受重用,时称“至于台阁,多一时之贤”。
有这样的父亲,晏几道虽然落魄,但他的话,谁又当真会忽视?
“晏前辈谬赞了,小子才疏学浅,怎敢担此厚誉,而且……诗词也不过是小道尔。”
陈宓谦虚道。
晏几道点点头,但随后霍然抬头,惊诧道:“诗词……乃是小道?”
陈宓点点头:“诗词虽能陶冶人心、抒发情绪,但于治国其实无甚助益。
我辈读书人,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,不是几句诗词便可以的。
归根结底,这诗词也不过是小道而已。”
晏几道愣了愣,没有来得及深思,心中便有一股愠怒滋生。
——诗词是小道,那我这半生所坚持的又是什么东西?
他心有所想,脸上便有表现,陈宓是何等敏锐之人,瞬间便心中卧槽了一声。
糟糕,这怕不是触了晏几道心中的逆鳞了吧。
众所周知,晏几道自从父亲死后,生活便如同从春天一下子进入了冬天。
晏几道出生时,晏殊已四十七岁,算是老来得子。
作为家中最小的儿子,他得到了父亲格外的宠爱。
晏几道自幼聪颖过人,继承了父亲优良的文学天赋,七岁就能写文章,十四岁就参加科举考试,随随便便就拿了个进士的身份回来。
生来就在绮罗脂粉堆中长大,珠围翠绕,锦衣玉食,“金鞍美少年,去跃青骢马。
牵系玉楼人,绣被春寒夜”,每天的生活就是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