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事就算是定了,但事情还没有完,陈宓微微皱起了眉头:程家的事情不解决,终究是个隐患。
吃过了晚饭,陈宓循例在院子里散步,顺便与檀希程梁两兄弟聊天,按照后世的说法,这叫增加亲和度。
这段时间,陈宓虽然眼光大多放在大事上,但细节上的事情也没有忽视,檀希程兄弟这里他也算是下了功夫的。
每日都要与兄弟两个沟通一下感情,然后又让檀希程给家里的成年的兄弟写信,让他们来汴京,之后会安排他们进南城能源,这事情令檀希程两兄弟感激涕零,加上每日的聊天,关系上是突飞猛进,檀希程兄弟对小院安保工作是越来越上心。
第二日,陈宓与来访的宴清平和卢伯蕴又安排了组织会议的事情,谈完之后,便还是如常准备着去拜访王雱的事情。
就如同他与张载所说,这是一场戏,但如果可以的话,陈宓还是希望能够假戏真做。
说实话的,陈宓真的不喜欢王雱,对于去拜访王雱一事,他心里也是有些腻歪,但前世的经历却让他摒弃了这种个人的厌恶。
王安石看似背信弃义的做法,换了一般人,立马便要与之成为不死不休的仇敌,但在于陈宓看来,只要没有到最后一步,都是可以挽救的,至于目的自然不是因为什么感情之类的东西,而是利益。
从这个角度来说,陈宓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,而是一个政治生物了,个人的好恶已经无关,唯有利益才是他所关心的。
在准备的时候,陈定不是很理解,抱怨道:“静安你就不能像个读书人一般,快意恩仇,这王家既然不将我们放在眼里,咱们何必如此作践自己呢,读书人还是得有一些风骨的吧?”
陈宓闻言苦笑,点头道:“嗯,哥哥批评得是,以后哥哥努力读书,争取中举,到时候陈家的体面人便要拜托哥哥了,一家之中,总得有人做面子,有人做里子,弟弟我既然接下了老师的重担,有些东西要承担,有些东西也要抛弃,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啦。
青苗贷关系到银行的发展,王雱又是其中关键人物,无论我厌恶无否,我都得将此事定下来,若是拿不下来,我将要耗费十倍精力去度过前期的艰苦……”
陈宓看看陈定道:“……哥,你其实是不是很不理解我,为什么有这般能力,却让家里贫困成那般模样?”
出乎陈宓意料的是,陈定却是摇头:“不,我理解的。”
陈宓惊讶道:“是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