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宓先是看了看郝惟和的眼睛,又看了看祝象昭,然后轻轻问道:“二位晚上睡得着么?”
若是秦大步在此,一定会感觉似曾相识。
如果是陈定在此,便会知道,自己的弟弟又要开始贩卖一样东西了,那东西叫焦虑,哦,弟弟说叫希望。
郝惟和嗤笑道:“我们二人家财万贯,吃山珍海味、穿绫罗绸缎、出行则豪华车船代步、住庄园大厦,入则有娇妻美婢,出则有护卫环绕,过得是人上人的生活,如何能够睡不着?”
祝象昭也笑道:“有时候倒是要睡不着的,到得旺季的时候,数钱、对账可都是辛苦得很的,有时候也要发愁那么多的钱该往哪里藏,也是怪累人的。”
陈宓哑然失笑,两人一个嗤笑,一个也是笑得轻蔑,还十分的气人,好在陈宓也不是什么穷人,否则还真要被气到。
陈宓笑道:“真是令人羡慕,两位的心态是真的好啊,不过,倒是想要问问,两位家里可否有当官的?”
郝惟和摇摇头道:“却是没有那么容易,不过日子倒还算是过得有滋有味。”
祝象昭点点头道:“这杭州流水的官员,铁打的世家,当不当官也未必是必须。”
陈宓感慨道:“大宋待商贾还真的算是宽厚啊,一介商人之家,也敢自称世家,哈哈哈。”
郝惟和顿时变色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!”
祝象昭脸色变得阴沉下来:“陈宓,今天登你的门,只是想分润一下江南能源的股份,也是要拿真金白银来买的,与你我都有益处,我们两个身家巨万,即便是要做生意,也不必受你侮辱,你最好是解释一下。”
陈宓呵呵一笑:“解释?解释什么?你们觉得我在侮辱你们?你们误会了……”
陈宓这话一出,他们的脸色有些缓和,但下一刻,陈宓说的话直接让他们炸了。
陈宓说的是:“……不用觉得,我就是在侮辱你们。”
郝惟和腾地一声站了起来,怒指着陈宓吼道:“陈宓,你最好道歉!否则绝不与你善罢甘休!”
祝象昭则是被气得手脚震颤,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。
陈宓微微笑道:“善罢甘休……郝老板呀,你能干嘛呀,商场上狙击我,还是要在官场上压我?”
郝惟和忽然想起陈宓的老师是朝廷大佬,是高居庙堂之上的翰林大学士,官家身边的知制诰,一口气突然就泄了。
陈宓笑道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