醉一场与张载推心置腹的畅聊,他突然明白了那个年轻人的选择。
每个人都有连接世界的方式,有人通过社交,有人通过感受自己的内心,有人通过改变世界,有人通过征服世界,方式各有不同,那个年轻人感受世界的方式大约便是感受痛苦,痛苦才能够让他感觉到自己真实的存在着。
之所以会如此深刻的去理解那个年轻人,因为这段时间看到的种种苦难,对他内心的煎熬,真正让他深刻感受到自己的存在。
“我得真正做些什么了。”
陈宓对杨玉容道。
“嗯?你不是已经在做了么?”
杨玉容不是很理解。
陈宓笑了笑,没有多说了,说多了杨玉容未必就能懂,反而添了许多的担忧,没有必要。
没错,他是一直在做,但且不说方向与方式对不对,先从初心来说,他便做错了。
无论是开银行还是办煤饼场或者说是水泥厂,他的初心根本不是为了受苦难的百姓,而是为了增加对抗洛学的资本,他是被逼着前进,而不是为了这苦难的众生,所以,做得那些,实际上并不能让他的内心真正得到快乐。
所以,就像是上一辈子一般,他挣了很多的钱,得到了很多的认可,但他的内心并没有真正快乐过。
陈宓并不知道,伟大的开始便是从内心的蜕变开始,多年以后,他也并不明白,一切伟大的开始便是源于此刻内心的觉醒,但这个分水线,却是真正将一个自私的他与一个伟大的他做了一个深刻地分别。
如果在这一刻,他有机会如同鲁智深坐在钱塘江坝上,看着潮水滚滚而来,他或许也会有清晰地感悟到——今日方知我是我!
平生生不修善果,只爱杀人放火。
忽地顿开金绳,这里扯断玉锁。
咦!钱塘江上潮信来,今日方知我是我。
上辈子的陈宓,高居于云端之上,俯视众生,自以为超脱,自以为悟透了人生,但到了第二世的此时,他才算是摸到了内心深处深藏的自己,很难不说这是大幸。
这大幸不仅是对他自己而言,也是对大宋百姓而言都是如此。
……
瞿洪庆、施彦卿以及诸多大宋银行的高管齐聚司农寺总行处。
“二郎,今日你将我们聚在这里是要说什么呢?您能不能抓紧说说,开了春任务可是重得很呢。”
瞿洪庆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