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便是所谓的抓手了。
陈宓展现出来的精明干练,已经征服了府院里的人,因而陈宓的话他们也愿意听,也不敢不听了,因为几个曹官老爷们对陈宓言听计从,对于陈宓提出来的问题,都要仔细的斟酌才会给出回复,如此这般,他们自然也就不敢不听从了。
“静安你的权威已经初步立了起来了。”
秦观颇为欣慰。
陈宓笑了笑道:“有了切入口,这个事情也没有那么难,只可惜齐知府那边对于金枝案另有判决,倒是颇为遗憾了。”
秦观嗤笑了一声:“这齐稽中便是个没种的,前怕狼后怕虎的,能够干成什么事情,怪不得以堂堂府尊,竟然会被一个通判给架空,也是滑天下之大稽!”
陈宓笑着摇头道:“他有顾虑的,也是可以理解。”
秦观哈哈一笑:“我可不会理解,他想要安安稳稳的调走,所以谁也不想得罪,但话又说回来,既然连调走都不怕,那又有什么好怕的?
得罪江陵府的大族,得罪便得罪了,这些大族看着豪横,但不到万不得已,难道敢对一方大员下手?
还有远在京城的官家以及王相公……哈,那更是没有什么好畏惧的,律法上的事情,有争议自然也是正常的,有宋刑统可供依据,一个案子的判决不同,自然有具体的情况决定,难道王相公会因为一个案子的判决,而去报复他?
可真是可笑至极!”
秦观骂得痛快,陈宓也是笑笑而过。
在陈宓看来,大宋朝的问题可多了,这律法之事仅仅是其中之一,他愿意做出一些努力,但不会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这上面,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。
这便是陈定评价他的——所谓的没有什么道德约束的说法。
若是换了一个人,如同司马光,一定是要抗争到底的,至于会不会影响到其他的事情,却是不太在乎的。
但陈宓从来都是一个目标感极其强烈的人,他想要做得事情,从一开始是好好地生存下去,生存问题解决了,又来了新的问题,便是被迫结下程家这个仇家,因而变成了关学洛学两个学术之间的争锋,但时至今日,他又得为这个国家的存续奋斗了。
因为到得如今,他在乎的人越来越多,而这些人都在这个国度,而这个国度一旦坍塌,那么他爱的人,他在乎的人,都会免不了被牵连,所以,他的目标已经变了。
既然为了是整个天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