证到底是什么?
张千匆匆出殿,而后便领着一个人进来。
此人看着很面生。
寻常的打扮,一身的短装,显然像是某个作坊里来的,脸色有些蜡黄,不过肤色却像老榆树皮一般,满是褶皱,他双目没有什么神采,惊惶不安地打量四周。
待他进来,众人都奇怪的打量着此人。
这样的人……其实大家都见得多了。
对于这朝中诸公,绝大多数人都不会轻易抬眼去多看一眼。
李世民本也奇怪,陈正泰所谓的证据是什么,可此时见这人进来,不禁有一些失望。
温彦博见状,立马厉声道:“陛下,这就是陈正泰所谓的人证吗?一个寻常小民……”
他的话,已是将这了老匠人吓了一跳,老匠的脸色一下子白了许多,更加惶恐不安。
陈正泰却已上前,不理会温彦博,而是朝这老匠道:“这里是天子堂,陛下就在这里,你不必惊慌,我来问你……”
老匠慌忙点头,他显得自惭形秽,甚至觉得自己的衣服,会将这殿中的地砖弄脏似的,以至于跪又不敢跪,站又不好站,手足无措的样子。
陈正泰问道:“你是何人?”
老匠道:“俺……俺叫刘九。”
“够了!”温彦博咆哮:“陈正泰,你将这样的人请至太极殿,这是何意?”
群臣又不禁开始彼此窃窃私语,一时之间,殿中有些喧闹。
李世民则抚案,冷冷道:“让陈正泰问。”
温彦博这才住口。
于是陈正泰继续问道:“刘九,你是哪里人?”
“俺……俺是陕州人。”
“陕州?你何时来的京师?”
刘九道:“三年前,七月……”
陈正泰继续追问:“为何来京?”
“俺……”刘九显得局促不安,不过好在陈正泰一直在询问他,以至他不假思索道:“大旱了,乡中活不下去了。”
“活不下去?”陈正泰道:“可是我听说,陕州的大旱轻微,不足道也。”
刘九听到陈正泰的反驳,竟一下子慌了手脚,忙道:“不……不敢相瞒,真……是真的是大旱……”
陈正泰冷笑:“可你说的,与陕州观察使还有御史台所奏报的,却是大相庭径。”
“这……”刘九更加的慌了:“俺,俺可不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