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撇了一眼落地的书信,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。
他很生气。
那陈正泰,到底有完没完呀,起初是托宣读旨意的宦官捎带问候的书信来,后来从他父亲的奏疏里,夹带着书信来,这脸皮,怕有八尺厚吧。噢,对了,还有让马周带话。
这小子,真该剁了他。
心里冒出一丁点的杀念,可转瞬之间,内心深处竟又有几分暖意,当然确实是喝酒误事了,那小子打蛇随棍上,可人家又有什么错,他天天说自己是朕的弟子,每日殷勤的问候自己饮食,虽然这种行为很让朕抗拒,可不得不说……有时想想,竟好似有些许温暖。
哎……
李世民摇摇头,抬头,见了房玄龄来,勉强面露喜色:“朕本要宣卿家,想不到卿自来了。”
房玄龄躬身行礼:“臣来,是为了陈继业的奏疏。”
“他又来奏疏啦。”李世民脸拉下来,这辈子......他应该从来没有这样厌烦过一个人吧,呼......要淡定,朕乃天子,九五之尊,要胸怀天下,不要和姓陈的置气,朕若是勃然大怒,那便是输了。
李世民露出淡定之状:“是吗?给朕看看。”
宦官将奏疏送到李世民面前,李世民打开,眼睛故意扫了一眼,但是他扫的很快,其实李世民压根不想看里面的内容,因为就算不看,他也知道陈继业那位仁兄又在开始大倒苦水了。
李世民下意识的揉了揉额头。
方才还对陈正泰的一丁点温暖,转瞬间,又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这一对父子,真他niang的是人才啊。
于是下意识的道:“真是荒谬。”
他阖目,随即道:“召门下省值班侍奉马周。”
马周和陈家关系匪浅,这件事李世民需问问马周的看法。
房玄龄面无表情,心里却嘀咕起来,陛下对这马周极为看好,三番五次的召问,圣眷非凡哪。
一会儿功夫,马周他便来了,他穿着簇新的袍裙,上前:“臣......”
李世民皱眉。
这里是宣德殿的小殿,君臣奏对时,不会拉开太多的距离。
因而马周一到他的面前,李世民便觉得一股奇怪的味道,扑面而来。
马周就在房玄龄身边,房玄龄也察觉到了这么一股奇怪的味道,下意识的,他脚微微挪动,犹如无足的黑白无常一般,徐徐的离马周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