柔柔抽几张纸巾,半跪下一声不吭擦干净地毯,许久才说“他是聪明人,肯定不会主动说这种事。”
蒋涟却不信,眨了眨眼,忽然直起身,“不行,我要去找你沈阿姨问清楚。”
说着就把高脚杯放下,踉跄着上楼梯,喊家里的阿姨帮她准备外出的衣服,找车钥匙,完全忘了自己喝了酒,仍旧处于醉醺醺的状态。
柔柔跟随她慢吞吞站起来,皱眉看了半天,忍不住说“你找沈阿姨干什么?这事她也管不着啊,就不要惹是生非了,好不好?”
蒋涟说“那我去找沈易,问他为什么不希望许眠跟我走太近。”
柔柔眉头皱的更深“你找沈易又能怎么样……你之前不是说,只要能找到许眠,只要能看她一眼,知道她还活着,知道她过的好你就心满意足了?”
蒋涟忽然想起初衷,穿外套的动作愣住,眼神呆呆地,转过身慢悠悠下楼,“……是啊,是啊……”
她低声咕哝半晌又说“可每次听到她叫别人妈妈,我的心……就像刀割一样,人果然贪得无厌呢……我好像陷入一个怪圈,一边安慰自己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,一边又想如果不是你外祖父的原因,根本不会骨肉分离,我找来找去找了那么久,从来没想过是眼皮子底下的人故意让我找不到的……”
蒋涟至今都记得那个傍晚,阿姨说小孩被人抢走了,她当时听完还笑了下,以为阿姨在跟她开玩笑,后来阿姨跟她说是真的,说的有鼻子有眼睛,她才相信。
蒋涟不敢回忆那几年的事,每次一回忆就会陷入无底深渊,让她彻夜难眠。都说时间是治疗一切的良药,那么多年,她都没被治愈。
如今女儿就在眼前,在一个城市,叫她怎么能做到不闻不问呢。
蒋涟终于消停,满脸颓然的走到沙发旁,手臂往沙发上一搭,歪着头坐下,两行清泪就这么无声无息滚落。
家里阿姨早就见怪不怪,拿了披肩帮她盖上肩膀,起身又去煮醒酒汤。
蒋涟听着“啪嗒啪嗒”均匀有规律的钟摆,心底逐渐安宁,躺了片刻,酒醒的差不多,意识到刚才失态。
擦擦眼泪振作起来。
此时阿姨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醒酒汤出来,轻手轻脚放下。
柔柔不在,客厅只有两人,阿姨抬眼看看蒋涟,欲言又止。
蒋涟看出来阿姨想说什么,于是转过头“怎么了?”
阿姨抿了抿嘴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