审问完假“神父”郭正,蒋白棉开着车,载着商见曜,经北桥回到了中心广场。
一眼望去,映入她眼帘的是一抹抹白色。
除了未消融的积雪,还有不同窗户处垂下的白色床单、涂抹在墙壁表面的粉笔印记、系在门扉高处的素白布条。
在野草城,这都表示对应的人家有亲属死去。
——虽然野草城的物资相对绝大部分荒野流浪者聚集点要充足,但除了贵族,普通人家还是舍不得将家里珍贵的布料做成丧服,扎成白幡,只能采用各种替代的办法,因此有了类似的风俗。
冰冷刺骨的风吹过,大量的白色飘动了起来,满城皆是。
蒋白棉本想感叹几句,可张开嘴巴后,却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她默然一阵,对副驾位置的商见曜道:
“在城内转一下吧。”
“好。”商见曜望着外面,没有反对。
蒋白棉随即打了下方向盘,让军绿色的防弹越野拐入了西街。
途中,不少人正忙忙碌碌,有的在路边扫雪,有的在补着破损的地面,有的在修葺两侧的店铺。
——这是野草城市政厅联合猎人公会实行的救济方案:每个人都能领到最基本的物资,但要想获得更多,吃得饱一点,就必须用劳动来换取。
这能有效防止不缺食物的人占据大量资源,并趁机完成骚乱后的重建。
那些忙忙碌碌的人嘴里呵出一口口白气,看起来没什么区别,但却自然形成了两个泾渭分明的群体。
蒋白棉对此没有任何意外,这是大骚乱必然的后遗症:
野草城原本的居民怎么可能轻松接受外来的荒野流浪者?
虽然造成他们亲朋好友亡故的那些,要么已经被处死,要么被置换到了各个地方做奴隶,但在他们眼里,终究是外来者这个群体造成了这一切。
所以,他们看向那些努力劳动的荒野流浪者时,眼神里有着明显的排斥和不太明显的仇恨。
“这不是短时间内能解决的,路面上的血迹能很快冲洗干净,心里的淤血却不是那么容易可以消融。”蒋白棉收回目光,感慨了一句。
“都成为兄弟姐妹就好了。”商见曜跟着叹息。
蒋白棉瞥了他一眼:
“你拯救全人类的理想难道要靠把大家都变成兄弟姐妹来实现?”
“一个方向。”商见曜表示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