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什么,一次集中于一处的轨道轰炸,他熟记战场地形,确切地知道谁是轨道轰炸的攻击目标。
“那些异端全完了。”
热风从周围呼啸而过,翻滚着亚瑞克的军大衣,令他嘴里满是灰色的沙砾。
高塔的摇摆运动迫使他放宽身形,因为身下的地面已经倾斜到令人担忧的地步,他觉得自己仿佛站在一艘原始的长船的甲板上——这种感觉并不好受。
从这里看,毁灭更为明显。
不管他看到了什么,有那么一刻他为此感到自豪,即使他自己的皮肤已经起了水泡。
更多的轰炸到达了地面,更多的火焰照亮了地平线。
第一波地震震动了这座临时指挥塔,玻璃碎片从裂开的窗框上落下,结构支座向地面弯曲翻折,这座塔陷进了它那四分五裂的地基中。
笔直的光矛还在轰炸着地平线。地狱般的光芒照亮了一个残酷的事实。
“看来我们的任务快要结束了。”
一旁的副官耸耸肩,但亚瑞克讨厌这个动作。
这是一种放弃的姿态,一种对即将逝去的珍贵东西漠不关心的姿态。
“看着吧,我感觉事情没那么快完。”
而在审判官马库斯的世界里,此刻正天旋地转,上下颠倒。
聚能光束与大地撞击爆炸产生的冲击波粉碎了整个河流西岸,在袭来的冲击波的作用下,河堤的地基都破碎,底部的结构构件像金属丝一样弯曲。
河床上残存的支柱顷刻间倒塌,像飓风中的灰尘一样被吹飞。
在紧急关头,马库斯用灵能将凡尔纳和钱德勒抛进了安全区——河流的东岸,但没等他拯救第三个,强烈的热风便将他席卷在其中。
他努力的抓住一根暴露在外面的钢筋,但这不足以救他。
他的胃在抽搐,感受到了暂时的失重。,甚至还听到了某种的狂笑,这笑声甚至盖过了逐渐增强的钢铁碎裂和混凝土爆炸的声音。
大块的水泥板像火绒一样噼啪作响,能够支撑一座数公里高的建筑的塑钢支柱像麻绳一样散开。
碎片像瀑布一样在他周围翻滚,击打着他,威胁着要把他从他握住的钢筋中夺走。
好像这个世界本身想要谋杀他,但他不会屈服。
他必须活到净化这个世界为止——
很快,天空塌下来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