带着她的千两黄金出宫,换个身份嫁给……嫁给楚越。
惆怅的感觉更浓了,韩子矶微醺,斜眼看着楚越道:“你这桃花满面,又兴致勃勃过来陪朕,可是有什么好事?”
楚越也喝了不少,鼻息之间满是酒气地道:“佳人有约,月挂柳梢头,怎能不开怀?”
手撑在桌上,袖子里也就“不经意”露出一截同心簪来,那是千秋最近经常戴的簪子,喜欢得紧,虽然不知道是喜欢这簪子的寓意,还是喜欢它是金子做的。
韩子矶瞳孔缩了缩,脸色有些沉:“楚越,你虽是楚家人,但也懂得宫里的规矩吧?”
楚越一脸无辜,放下手,眨眼道:“宫里的规矩属下自然知道,皇上您就是规矩,您允什么,属下才敢做什么。”
这话放平时也没啥,可是联系上下文一理解一分析,韩子矶一口酒堵在喉咙里,不上不下,把自己憋了个半死。
今天晚上,他们要干什么?还打着他允许的旗号?他是允许没有错,但是也不代表他们可以在宫中半夜偷情吧?
不,不对,这两人要是感情已经进展到可以偷情的地步了,那他该高兴才是,到底也是他一手做的媒呢。
韩子矶想通了,干笑两声,又喝下一大口酒。
天慢慢黑了,宫人早就准备好了龙撵在外头,顺子公公进来拨弄了一下灯芯,小声道:“皇上,该是去芙蓉殿的时辰了。”
韩子矶抬起手,手里的书半个字没看进去,淡淡地应了一声:“走吧。”
芙蓉殿就在太极殿后头不远,可是宫道曲折,得从离景象宫不远的地方绕过去。
韩子矶坐在龙撵上一路看着天上的月亮,月挂柳梢头?好像还没到时辰,但是楚越本来就是值夜的护卫,要跨进景象宫简直不要太简单。这两人万一被人逮住了,该怎么办?
想着想着,前头就是景象宫了,韩子矶忍不住从龙撵上站了起来,往那头看了看。
黑漆漆的宫殿,什么都没有。
“皇上?”顺子公公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:“您小心些!”
韩子矶坐下来,干咳一声问:“今天景象宫执勤的护卫是不是少了些?都没看见人。”
顺子公公古怪地朝那边看一眼,道:“晚上执勤一般都只有一个护卫,外加宫人若干。皇上要给景象宫增添护卫么?”
“……不用了。”韩子矶垂了眸子,安静地坐着不再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