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伢子自然是会不出任何差错地将她送到姬老爹那边,所以千秋没有担忧,一觉睡得很沉,即使是在马车上,也是无梦的一个好觉。
但是军营那头显然就不太好了,楚越和裴禀天好不容易从酒宴上逃出来,一进营帐就看见跪了一地的人。
“怎么回事?”
“将军饶命,吾等被贵妃娘娘支开去河里捞鱼,回来就看见营帐空了,看着娘娘的两个士兵也晕倒在后头的树林里。”跪着的人战战兢兢地回答。
裴禀天有那么一瞬间没反应过来,楚越睁大了眼抓着士兵道:“娘娘被人拐走了?!”
士兵嘴里嗫嚅两声:“晕倒的士兵没有受伤,看样子,应该不是有奸人拐走的……”
应该是她自己走的。
裴禀天闭眼揉了揉太阳穴,飞快地转身去桌边开始写信回禀陛下。只是提起笔,却不知道怎么写。
千秋竟然就这么走了,虽然以她的性子,这样的事情也算情理之中,可是眼下正是紧要关头,她这一走,司徒秀秀还不起疑么?
若是告诉皇上娘娘自己打晕士兵走了,不知道那位主子会是个什么反应。姑且……姑且就说是被劫走的吧。
写了信,让人快马加鞭送回洛阳。裴禀天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,轻声问:“娘娘走了的事情,还有谁知道?”
营帐里跪着的十余人相互看看,为首的人颤抖地道:“回将军,只有属下等人知晓。事关重大,我们不敢泄露。”
“很好。”楚越满意地点点头,出去把营帐外守着的人都支开得远远的,然后蹲下来看着他们问:“你们家里还有什么人需要照顾?”
跪着的十余人惊恐地睁大眼睛,裴禀天回头,呆呆地看着雪白的营帐,身后传来惊恐的惨叫,他也只是站在营帐门口,不放一人出去。
皇室有些东西太过阴暗肮脏,千秋大概也是不知道,自己这一走会带走这么多人的性命。若是知道,那一向嘴硬心软的女子,也许就不会走得这样洒脱了。
楚越让自己的亲信将这些尸体处理好了,记好名字,回去的时候好抚恤家人。虽然有些假慈悲,但是到底还是应该赎罪。
裴禀天去找了百合,告知了贵妃出走之事,百合白着脸帮忙找了人假扮千秋,暂时糊弄一阵。千秋走得突然,自然是连她也没告诉。百合一边担忧,一边又觉得有些庆幸。
吴国地界,自然是司徒秀秀的天下,她一路上还在担心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