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弥补一点心中的愧疚之意,躺在床上翻过来覆过去的想了一整夜都没个主意,想去再请教罗千雪,又觉得那家伙也不靠谱得很,再问她估计要被坑死。这个特殊的夜,两个人各自停灯向晓,抱影无眠。
次日一早众人就全军开拔,继续往鹭州而去。薛牧出灵州起就没怎么好好赶路,虽然大家脚程都很快,可一直是游山玩水的“体验江湖”,时间浪费了不少。如今又在万年县耽搁了这一阵,时间已经将至六月,距离天下论武的日子越发近了,不敢再行耽搁,一行人日以继夜向鹭州进发。
一路上慕剑璃也没和薛牧多说什么话,只是默默跟在他身边,看着他们伪装的“一家子”其乐融融的感觉,心里有点羡慕。
她还是有些格格不入,相比于卓青青她们,她太沉闷,话不多说,剑不离手,和他们的家人温馨感有些不协调,就像是临时加入的客人。
格格不入是她自己的问题,还是不太放得开,对薛牧话都不多,连跟罗千雪说的话都比薛牧多点。可薛牧从没有冷落她,一路上同样的关照,笑容依旧,言语温柔。
每每看到他的笑脸,慕剑璃心中都很暖。他确实不是只贪图那点事儿,可以看出他确实在把自己当家人看待的。包括夤夜她们对她也很好,是真的没把正魔之分和往昔龃龉放在心里。
一个奇怪的男人,有着特殊的魅力,心胸和格局影响着身边所有人。
一边行路,薛牧一边还在应老婆女儿的要求在继续讲西游记的故事。
慕剑璃也很喜欢听,还会在薛牧休息没讲的时候,自己去问罗千雪前文故事。
远道西行、降妖除魔的故事,让她觉得挺有趣,经常能找到自己万里拜剑沿途行侠仗义的代入感,尤其是在她的角度上,能找到卓青青夤夜她们所没有留意到的共鸣点。
她行侠仗义的时候,也经常遇到这么一种状况——正要教训某某坏人的时候,来了个正道某宗门的长辈,笑眯眯地说:“慕师侄,此乃我门下弟子的亲戚,请卖个薄面。”
她往往不卖这个薄面,该杀的就杀了,不去理睬那些前辈们变了的脸色,漠然离去。
而她发现薛牧的故事里,这样的事也很多。孙猴子有些杀了,有些放了。
区别在哪里?慕剑璃陷入了思索,觉得似乎能对自己的尘世修行有些启发。
而卓青青她们和她的关注点显然完全不同,比如眼下正在讲的这个女儿国的故事,慕剑璃没什么太大感觉,卓青青她们则个个听得很是紧张:“相公,你这故事不对啊?”
“哪不对了?”
“女儿国王都那样了,唐僧不为所动?这是你想出来的故事吗?你你你……你对我们星月宗……不会是想走吧?”夤夜可怜巴巴地拉着他的衣角,泫然欲泣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