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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手现在也很稳,茶水倒得正与杯沿平齐,不多不少,正好止歇。
元钟若有所思:“薛总管的意思是,凡事有度,过度习武,过度问佛,不如不增不减,不偏不斜。”
薛牧愣了愣,笑道:“我只是口渴倒茶,你们怎么做关我鸟事。”
元钟:“……”
慕剑璃都忍不住笑了一下。虽然她也有点忧心,不过她相信薛牧既然提出,自有方案,回家问他就好了……
薛牧又道:“不过你说的也很对,凡事有度。说起来你这表现倒是让我对你无咎寺刮目相看,很务实,也真有顾念众生之意,不是满口胡咧只骗香油的佛棍,扭转了我对一些佛门不好的印象。这种事也不是我一个人提几句意见就能改变,只要你们能秉持务实之心,自然慢慢的就能有解决办法。”元钟若有所思道:“薛总管很有禅心。”
薛牧笑道:“我哪来的禅心?就因为我不告诉你们方法,让你自己想?还是因为我夸了你几句,不介怀你我仇怨?”
元钟低喧一声佛号,轻诵道:“万种见解,自说说人,皆为方便,自性门中,无有一法。所谓有情无情,心佛众生,总归名相,宛然幻化,无他安身处。”
“……”薛牧眨巴着眼睛:“听不懂。”
“有什么迷人悟人,悟前不失,悟后无得。说保说任,过眼云烟,灵光透彻,渺无踪迹。”元钟闭目低言:“薛总管有大慈悲,大智慧,是真禅家。”
薛牧哭笑不得,他本意只不过是抨击无咎寺之道是个不符合社会进步的逆车道,是在攻击,同时也是在发泄自己对这种武道世界的不适感,压根就没打算提点他们怎么做,事实上他也不知道怎么做。结果莫名其妙的反倒成了真禅家,他都不知道自己禅在哪里,也听不懂元钟这些话是扯个啥。
这些玄虚修行,真是有意思。
偏偏这样莫名其妙的,让人不明觉厉,反倒让他又觉得元钟有了高僧的模样,而且既然他能够重视这些,确实也有一番务实之心,不纯是佛棍骗徒。这么想着那抨击之心也弱了不少,不由笑道:“你别是想点化我皈依佛门啊。”
元钟也笑了:“薛总管真的可以考虑,你慧根极高,天生禅心,非同流俗。”
薛牧看了看慕剑璃,悠悠道:“万一禅关砉然破,美人如玉剑如虹。这若是禅,那或许算我有禅心吧。”
慕剑璃回望他一眼,微微一笑。
本以为这已经说得很明白了,我喜欢美人,和你佛门简直南辕北辙。不料元钟听了,居然道:“这便是禅。人似玉,剑如虹,清澈,纯粹,美好存乎一心。薛总管若能秉持此心,不为色欲羁縻,便已是佛。”
薛牧有些牙疼,这扯着扯着还真变成来点化自己了,老子看着真的很像能做和尚的人么?他实在是懒得继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