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的味道流露,可这样看着夏侯荻的背影,英挺卓然,猎猎披风之下是黑红相衬的公服劲装,干练洒脱,只能让人觉得很帅。
这样的女人……她平时是真没把自己当女人吧。把自己丢上绝色谱,想必是挺蛋疼的。
夏侯荻忽然道:“你给萧轻芜写了首梅花诗?驿外断桥边,寂寞开无主。”
“唔,那是词。”薛牧奇道: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“今日她给陛下治疗后,我去寻她问陛下状况,恰好看见她在读书。”夏侯荻转头看着他:“我也爱梅,你怎么不写首给我?”
薛牧眨巴眨巴眼睛:“这是吃醋?”“不是。”夏侯荻面无表情:“这是索贿。”
薛牧哑然失笑。左右看看,亭柱一片空白,此世确实没什么题诗的风气。他想了想,取出折扇,在左右立柱上分别刻了一句:
“不要人夸好颜色”
“只留清气满乾坤”
夏侯荻定定地看着,眼波再度变得迷蒙。不知看了多久,终于长叹一声:“夏侯不敢受此语。”
“我觉得你当之无愧。”
老仆端了热酒上来,夏侯荻也就住了口,转而笑道:“王伯去休息吧,这里我自己来。”
老仆笑着应了,转身离开时,驻足看了看薛牧的题诗,若有所思地叹了口气。
“坐吧。”夏侯荻披风一甩,当先而坐,亲手斟酒,淡淡道:“知不知道为什么我始终姓夏侯不姓姬?”
一旦到了谈事气氛,这就立马开门见山没半句废话,薛牧真的很欣赏她这种干练模样:“愿闻其详。”
“夏侯是我母亲的姓。她是江边渔女,那时候陛下还是太子,常在外游猎。某次出游撞见我母亲有几分姿色,直接在荻花丛中强暴了她,十月之后,世上有了夏侯荻。”夏侯荻淡淡说着,好像在说一件完全不相干的案件:“陛下是满意而归了,从没考虑过那渔女怎么办。母亲将我生下来,独自抚养了三年多,便贫病交困撒手人寰了。”
薛牧默然。
“那时陛下登基一年了。或许那天心血来潮,想起了那一年的野味儿,跑出来看了一眼,倒还正好见到了母亲最后一面。”夏侯荻讥嘲地笑笑:“陛下验了血亲,从此宫中多了个叫夏侯荻的小宫女。”
“宫女……”
“当然只能是宫女,这是皇家丑事,没有这样的野公主,不但不能给名分,反而必须严禁外传。你看二十多年了,我已经成为重臣,和兄长们关系也相处很随意,可所谓公主身份依然只能是外人无证据的猜想。”
“……”薛牧没说什么,基本上这个故事开端没有超出他的意料。
夏侯荻抿了口酒,又道:“陛下对我倒是挺好的,或许因为他生了九子,没有女儿……多年来关怀有加,名为宫女,实际上住在内宫独院,让供奉堂教我识字习武,还派了王公公照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