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肘无力地撑在石桌上,辛苦地按着脑袋:“为什么不呢……”
薛牧看得有些不忍,还是道:“因为眼下的状况一旦立储就是太子监国秉政,等到权威日重,没等他治好的那一天就该成太上皇了。所以实际上你们声势越大,他反而越不愿意立。”
夏侯荻怔怔地抬头,半晌才道:“原来如此。”
“所以眼下注定是个僵局,各自拉帮结派经营势力,等他驾崩那一天才是生死斗。我来挑选合作者,也是未雨绸缪,你紧张个什么,说不定我就挑上你八哥了呢?总不能根本不做考察,等到某个对星月宗敌意满满的皇子上了台,我再来哭喊着抱你大腿吧?”
夏侯荻反被他逗笑了一下,嗔道:“你就不能换个形容?”
“咳…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……”
“滚蛋。”夏侯荻有些无力地骂了一句,手按石桌慢慢站起身来,站在亭柱边上默默看着薛牧的字迹,半晌无言。
薛牧也长身而起,站在她身边,叹道:“好了,你还是去休息吧,越听你的故事我就越心疼,疼坏了你又不会负责。”
夏侯荻不说话,只是慢慢转头把脑袋坠了下去,顶在他的肩膀上,低声道:“别动,让我靠一下。”
她发际的幽香萦绕在鼻端,很清淡,很好闻,但薛牧却起不了半点邪念,只是一动不动地站着,连手都没有去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