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去安置,夤夜自己跑去山间各地看宗门整体模样,薛牧独自一人来到了主殿。
主殿在山峰约三分之二的高处,更高处是薛清秋等人的起居修炼之地,山巅是虚实鼎所在,已有星月宗长辈自发护鼎,整个模式和正道各宗已经没有区别。
踏上主殿外,薛清秋就站在石阶尽头安静地看着他。她的身后是一个大铜鼎,檀香在身后鼎中飘起,举头看着,缥缈得如同仙境中人。
“回来了?”
“回来了。”
简单对话间,薛牧正好走完台阶,站在她面前。
薛清秋神色平静,目光却仿佛藏了迷雾,一切心思遮掩得模糊不清。
“四处看过了吗?”“还没有。一路直上,先来见你。”
薛清秋目光动了一下,似乎有点儿笑意:“怎么听起来……你有那么点心虚,像是做错事的孩子怕挨家长骂似的。”
薛牧笑了一下:“如果说此世有个让我心虚的人,那就只有你了。”
“是吗?怕我揍你啊?”
“你可不是揍过我么?”
两人对视间,眼里都有些追念。
薛牧在此世唯一挨的揍,就是薛清秋教他练功之时抽了他鞭子……与其说这是挨揍,不如说是亦师亦姐的指导督促,那是有人管着的感觉。
于是家便在这里。
“我可不敢揍你了,我的薛侯爷。”薛清秋笑了笑:“如今侯爷之势早就超越了星月宗这点盘子,我若不想退回举目皆敌的环境,都不能得罪了我们侯爷。”
薛牧无奈道:“何必说这种话……不管我在外面怎么开拓,后盾从来都是借着你的威势。就像当初说,我在外面捣了乱,姐姐帮我揍人去。”
“这次你捣的这种乱让我揍谁去?还不是只能揍你!”
“呃……”
“再说了,我为什么不能说这种话?”薛清秋一直迷蒙难辨的眼神里终于带了些羞怒:“别人能吃醋耍性子,本座不行吗?”
“呃……行,行。”薛牧擦着冷汗:“本来我以为你也要说不理我,会肯跟我说这么多话我都很意外了……”
“不理你?不过小孩子的把戏。”薛清秋悠悠道:“你有一万种办法让我们不得不理你,还不如主动点。再说了……”
“什么?”
“我很想你,才懒得玩小孩子不理人的把戏。”
说完这句,她的眸子终于彻底明亮起来,闪过了一丝少女般的狡黠:“反正叛徒也不是我先做的,我才不信师姐没被你折腾妥帖。”
薛牧哭笑不得。
薛清秋慢慢靠了过来,伸手抚着他的面颊:“回来就好……我都已经多久没见你了……”
薛牧也有些动情地搂住她,确实很久没见了,以至于刚刚见面那一霎几乎有点陌生感。最后一次相见还是从剑州回来之后的短暂一晤,自己就是那时候由她束了发。
薛清秋靠在他怀中,似乎也一时在回味他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