讨三公子开心,还是为了讨老夫开心?”
饭后,在给楚瑾舟布置了功课之后,范文轩寻了个空闲出来,溜到了楚瑾年的书房,懒洋洋地坐在了楚瑾年对面的椅子上头。
一旁的青花瓷广口瓶中,放着几片翠绿的荷叶,几朵莲花。
莲花含苞待放,花瓣上沾染了水珠,显得甚是好看。
范文轩伸手拨弄了一下那花瓣,扯了扯唇角:“莲花出淤泥而不染,这淤泥既是衬了莲花,却也掩盖了莲花的根基,到是跟大公子这气度相符的紧,猜不透大公子的底牌究竟如何。”
说罢,范文轩笑着去看楚瑾年。
楚瑾年放下手中的笔,也看向范文轩。
与范文轩那戏谑的目光不同,楚瑾年的目光冰冷如剑,令人不寒而栗,原本瘫坐的范文轩,不由得直了直身子。
“大公子总是这个样子,不大好吧……”
“既是晓得我的性子,便不必问这些无意义的问题。”
楚瑾年道:“先生在京城的事,我还不曾处置完毕的,若是论讨开心的话,先生此时该讨了我开心才对。”
一下子被说到了痛处,范文轩讪讪地摸了摸鼻子。
楚瑾年说的没错,若是论境况,他是该讨楚瑾年开心才对的。
他生性不拘小节,许多事自然也就随心所欲,并不过多讲究,时常因为个人喜爱一掷千金,或者举止惊人。
就譬如先前范文轩在京城之中看上了一副丹青,求而不得,最终也是软磨硬泡之下,主家才愿意忍痛割爱。
可就在他凑足了银子去取那副丹青之时,对方却以旁人能出更高价为由,卖给了旁人去,眼瞧着自己好容易求来的东西入了旁人口袋,范文轩自是心中十分不满,索性去寻了那个买家理论。
这一言不合,被那买家的奴仆给推了一把,范文轩心中恼怒,也不顾什么文学大儒的身段,索性跟那人打了起来。
事不凑巧,不知是该说那人倒霉,还是该说范文轩倒霉,对方的头磕在了马车上头,昏迷了许久才醒。
范文轩虽非故意,可这当众打架,以致对方受伤之事是板上钉钉的事,论理说此事两方皆是有因,范文轩赔些医药费也就是了,可对方却是不依不饶,甚至不惜动用所有关系要将范文轩置于死地。
范文轩行事乖张,平日里又自诩清高,为许多达官贵人不喜,在这个关头自是无人愿意趟了这趟浑水为他出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