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后来我却听闻,这新上任的寿光知府杜应为,从前与这夏知府一向有过节,且跟当朝魏阁老交情匪浅,而魏阁老呢,又是太子一派的核心人物。”
“杜应为贪墨,草菅人命,上面未免不是有授意的,即便没有授意,这杜应为大约也是帮魏阁老敛财之人,大公子做事之时,不妨掂量一二,心中有个计较。”
“再来……”
范文轩顿了一顿,道:“大公子若是得空,不妨也可问一问夏知府之事,这夏修杰虽说现如今并不得志,不过是个闲职,可此人却也是聪慧能干,若能得了机遇,大约也是能够一展宏图的。”
楚瑾年微微笑了一笑:“先生这是要给我找人手?”
“大公子在京城运筹帷幄,自是需要人手,老夫承蒙大公子关照,自然得帮大公子着想一二。”
范文轩嘿嘿笑了笑,收起了方才的一本正经,搓了搓手,道:“顺便呢,给我学生谋个门路,若是能搭了大公子这船的话,往后必定也能顺风顺水了。”
楚瑾年瞥了范文轩一眼:“先生自问醉心诗书,近几年来可谓是最不喜官场之间的尔虞我诈,今日竟是要为夏修杰谋一条仕途,着实稀奇。”
“倒也不稀奇。”
范文轩笑道:“大公子也是晓得的,我门下学生甚少,能合得来的更是凤毛麟角,除了瑾舟以外,我最心疼的便是夏修杰了,此人为人正直不说,是难得的重情感,讲义气之人,若是能舍了我这一张老脸给这可怜学生谋个前程,也算是做了一桩功德无量之事了。”
“此外,便是有一些私心在里头了。”
“不瞒大公子,从前这魏阁老为提携自己门下之人,不惜构陷旁人,以求腾出官职,魏阁老构陷之人当中,有一位叫做周向文的,不知大公子可还记得?”
“到是记得,曾在户部任职,为人勤勉,且颇有见地,也因当年科举之时高中榜眼,甚为圣上看重,当初许多人都曾说,此人必定平步青云,不可小觑。”
楚瑾年道:“只可惜到了最后却被安上了一桩谋财害命之罪,着实是有些可惜,且若是我没记错的话,此人也曾拜先生为师,颇受先生提点。”
“正是。”
范文轩点了点头,脸上蒙了一层惆怅,更是叹息多声,这才开口道:“周向文天资聪颖,是难得的读书苗子,只可惜,我能交给他的只有学问,却无法教他为官之道,以至于他锋芒过胜,早早被人盯上,年纪轻轻便含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