旧是以这挂面的方子占一定银股。”
冯里正点了点头,“那日丁大人也仔细说过这事儿,苗庄的这红薯作坊我也仔细问过,银股这法子我也清楚明白,只是……”
“庄掌柜,实不相瞒,这冯家庄的人啊,都是穷的叮当响的,若是让各家各户出银子来建什么挂面作坊,只怕这满村的人加起来,除了我就没第二家愿意了。”
“实在不行的,这样成不?庄掌柜是做生意的,一来呢,这手里也是有些银两,二来呢,对于开作坊这事儿也是轻车熟路,不如庄掌柜直接出了钱在我们这儿把作坊给开起来。”
“等开起来之后,这平日里村民们在作坊里头做工该发的工钱,庄掌柜到时候不必全发完,只发一半就行,留下的那一半,就全当村民们买这作坊的银股,慢慢的,这各家买的银股越来越多,到时候这作坊也就跟苗庄一般了。”
“庄掌柜你说,这主意咋样?”
不咋样。
庄清宁拧起了眉头,险些将这句话脱口而出。
所谓银股制,也就是类似于集体产业性质的作坊,不是为了集体性质而集体性质,而是因为前期无论是村中哪家都无法成立这么大的一个作坊,因而只能用这种积少成多,积沙成塔的方式,将所有的资源都汇集到一处,好将一个作坊给筹备起来。
这冯永富……好家伙,张口就是让她出了所有的钱来建一个作坊出来。
说句不客气的话,她若是要自己建作坊,无论是恩济庄还是附近的村落,皆是可以建上一个,根本不必跑上这么远来讨上这么一个差事。
至于冯永富提的那条,让村民以工钱慢慢置换银股的事,更是有些荒唐。
合着根本就是什么钱都不必出,还免去了到处去寻活的麻烦,直接在挂面作坊里头做工得工钱,顺便还能空手套白狼,一点点把作坊银股拿到手。
说句不客气的就是,她属于是前期投资人,慢慢辛辛苦苦将作坊慢慢做起来,等到做了起来之后,却是给旁人做了嫁衣。
而且很显然,穿上这件嫁衣的人,对她并不感激。
若说前面冯永富说的那些话,是因为村中过于贫穷而有些无知的话,庄清宁觉得自己还真是猜错了。
这冯永富是个极为聪明的人,把所有的事情可以说都算计了个清楚彻底。
庄清宁眉梢扬了一扬,语气也不似先前柔和,“冯里正这个法子呢,对冯家庄来说到是极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