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青兰这会子还是一声大一声小的,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。
庄启胜想起刚刚庄青兰的无理要求,又是一阵心烦。
都到这个时候了,能保住命就不错了,还想那些乱七八糟的,是真嫌命长了不成?
不过说起这保命的事儿了,他现在是不是也算是做好了楚瑾年先前交代给他的事情了?
要这么算的话,他其实也算是戴罪立功的,是不是可以也问一问楚瑾年,自己这官职能不能保得住……
这种肥差,能保一天算一天,能捞一笔算一笔的,脸皮得够厚,凡事得多问,只等着旁人给你施舍恩惠,那是断断不成的。
庄启胜打定了主意,急忙去书房准备纸笔,给楚瑾年写信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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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过了中秋,这秋意一天比一天浓了起来。
入了秋便就得开始张罗着做冬日里头的新被子,添置新的冬衣,准备过年衣裳什么的,趁着暖和的时候早点做出来,该浆洗浆洗,该晾晒晾晒的,等到天儿冷的时候,便能及时上身了。
而做这些东西,无一不需要布料。
这有钱的人家就不必说了,用的这个缎子,那个纱的,大都去程记这边的铺子里去买。
寻常人呢,只需要些细布,混丝那些中等布的,则是都去庄记布庄。
质量好,价格便宜,卖货的伙计做事又活套,可以说样样都是满意的。
于是这庄记布庄里头,成天人来人往,十分热闹。
店里头的伙计,已是从先前的一个变成了现在了五个,还特地请了一个老道的账房先生来,帮着记账算钱。
布庄这里生意红火,作坊那也是不例外。
赶在秋冬季的旺季前,各处的布庄都是要囤货的,庄记作坊价格便宜,还不必那般千里迢迢的从松江那边运货,不必再额外出了运费,这里外里的,可以说降低了不少的进价。
进价低,利润自然就出来了,且遇到旁的铺子争抢生意时,也能放心大胆的让了利去。
于是乎,来作坊这里进货的人,也是络绎不绝,每个月要的订单,已是从现在的九月,排到了冬月,而且是拿货时绝对不能超过多少的量,多出来的量,只能接着往后排。
越是争着抢着的东西,那就必定是好东西,那些开布庄的见作坊这里生意这般好,都纷纷上门来订货,良性循环之下,这作坊的生意,是更上了一个台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