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看她四下打量,也跟着放眼看去,见墙角尚有一只“漏网之虾”,方信步上前,倒不及琴濯紧跑两步的急切,手下一空眼前一花就抓在了琴濯的手指上。
想到男女有别,又素昧平生,薛岑当即就离开了,只是那如玉般凉滑的触感,还是在他微热的掌心停留了一瞬,在这炎炎夏日里,沁人心脾。
琴濯一心扑在大虾上,心道这虾沾了土再放久了就要不新鲜了,惦记着回家处理,略客气了几句便走了。
薛岑见人不愿领情,也没有多说,看着人朝着状元府的方向去了,心里不觉有丝微妙。
也就多看了一眼,一旁的黄鹤风见了,顿时一脸“皇上终于开窍了”的欣慰感。
薛岑回过头来,被他看得莫名其妙,抬起扇子就敲,“一脸不正经,想什么呢!”
“老奴不是觉得皇上喜欢那姑娘么。”黄鹤风略略委屈。
薛岑觉得这更是无稽之谈,“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就喜欢了?”
黄鹤风自诩是伺候他多年的老人了,深谙他的脾性,若是无意从不会对任何事物多投去一眼,眼下虽不见得多中意,起码也是起意了,便语重心长道:“皇上自登基以来,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,也是时候找一个了。”
“那也没有随便看一个就要的道理,你能知晓人家是为人妇还是为人母?”
黄鹤风觉得这话也在理,可转念一想又道:“您是皇上,天下都是您的,说实话看上哪个都不打紧,只要您喜欢!”
薛岑听罢无言了一阵,拍着他的肩直说他是“助纣为虐”。
不过寻常外出,薛岑还是很乐意带着黄鹤风的,他虽然啰嗦了点,胜在一个优点,就是不管自己做什么,他都不会阻拦,就例如这个“助纣为虐”。
当然,薛岑也不是那个“纣”,还不至于真去干强抢民女的事儿,只是看琴濯消失在街道尽头,猜测着说了一句:“你说这会不会就是孟卿的夫人?”
这事说起来并无根据,薛岑也不知道自己心底的微妙来自哪里。
黄鹤风就更觉得不可能了,且依他对状元郎夫人的想象,应该是很朴素沉默的妇人,那姑娘瞧着虽也素雅,却也看得出是很精致的人,端看那双手的保养也是极细致的,又哪里会是时常下厨照应状元郎饮食的人呢。
黄鹤风有此定论便直摇头,好像生怕若真是状元郎夫人他们家皇上就没有盼头了,更是兴致勃勃道:“要不老奴跟去打探一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