命是从”,但见他从瓷罐中取出两朵纸包的腊梅,惊讶不已:“这时节哪里来的腊梅?”
薛岑脸上的讶异令孟之微不禁升起一股得意来,暗自掩着又抑制不住晃了下头,道:“这是夫人采摘去岁的腊梅,用盐炒过厚纸密封起来的,喝的时候取出来,用水一泡还是栩栩如生。这还有个十分雅致的名儿,叫做暗香汤。”
孟之微说着,用滚好的泉水倾入杯中,瓷白的杯底衬托着红艳的腊梅,随着花瓣被水泡开,花开如生,甚是可爱,腊梅独有的清香也随之溢出。
薛岑惊叹:“好一个暗香汤,当真有趣又有意境。”
薛岑端起茶盏,轻嗅了一口茶汤,恍若已经置身于腊梅盛开的雪景中,直叹状元夫人高才。
“令夫人今日也不在家?”对这位似乎有着很多新奇想法又有很多讲究的夫人,薛岑也有些好奇了,抬头问了一句。
孟之微抿了口茶,眉心有着淡淡的无奈,又带着一抹期待,“她跟小姐妹去打叶子牌了,上次赢了八斤大虾回来,这次不知又奔着什么去了。”
薛岑旋即想到,上次回宫的时候撞得一位姑娘的大虾满地乱蹦,那会儿的一丝微妙又牵了起来,待要继续问什么,黄鹤风正好跑进来,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。
薛岑看着杯中悠然漂浮的梅花,越发觉得自己是个劳碌命,倒颇有些羡慕起孟之微来,也不知为他洗手作羹汤的那个人现在何处
薛岑满怀感慨,喝完茶汤后有些依依不舍地放下杯子,旋即起身欲回。
他不说,孟之微自然也不会多问,看他神色应该也是耽误不得的,连忙起身相送。原本还想包一些腊梅相送,只是皇上未必稀罕,又一想这腊梅还是琴濯辛苦采摘、挑选、制作的宝贝,若是随便送了人又惹她生气,是以将人送到大门前的时候便彻底打消了念头。
在门口目送薛岑离去,孟之微待要挂上大门,琴濯便回来了,手里提溜着一袋子新鲜的荸荠。
孟之微当即两眼冒光地迎上去接过袋子,也忘了忧皇上之忧而忧,“今日做什么好吃的?”
“做荔枝肉好不好?”赢了荸荠的琴濯心情好,说话的声音也清越柔和,像树梢蹦跳的百灵鸟。
孟之微连声道好,想到薛岑前脚赶走,她后脚就回来了,是以叹道:“可惜了,皇上刚走,今天没这个口福了。”
“我又不是给皇上做菜的厨子,管他吃着吃不着!”琴濯一把抢回那袋子荸荠,原本弯起的嘴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