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时才有这样的机会见到这样的父皇吧。才早起,都没下床,下头是那笼屉一样的盒子摆着,一顺溜,一个接一个摆着,里头全是折子,是分部署分地区的。床里矮几上摆着手提电脑,鼠标边,是两副眼镜。
他现在就戴着一副,垮在鼻尖,披着薄外套。内殿暖是暖,可父皇不喜太热乎。稍低头,眼往上看他,
“闹一晚也没睡,精神还蛮好。”说他。
小兰笑,“因为心情好,谢谢父皇,准我去看她。”
帝视线回到手里的折子,“你胆子越来越大了,她要去黄金殿干嘛,”
“想坐坐那皇位。”
“她想,你就带她去了?”
“嗯,”
“明知不可为却非要为之,你是疯了。”
“父皇知道我疯了就好,我既这样的‘不为’都想为,是我心里清楚,是她想坐坐那把椅子,不是我。”
“你的意思,没想法了?”帝再次睨向他,
小兰点点头,“没想法了。将来您若还怜惜我,留我们一个好主子,我悉心拥捧;若非我所愿,他容不下我,我无非一死;他容得下,我能伴立横是多久就多久。”
帝轻笑,回到折子上,翻阅一面,“你主意挺大。”
小兰低下头,心说:是呀,我现在说了也白说,我们这些人就是不能“有主意”,都得听你摆布;但还是先这样直来直往说清楚好,你若是慈父,希望遂我愿。不遂,再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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