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学,中学时父亲赶到学校,把追她的小男生大骂了一顿。再到大学,她带著录取通知书在学校门口拍的第一张照片…时间过得太快了。
曾以为这些是天长地久的,现在一眨眼,都变了——父母要打离婚官司划分家产,但她成年了,谁都不需要争她的抚养权。
余抒关上相册,锁到柜子里,又在床上躺下。
她定了一个六点的闹钟,明天一早就回学校。在学校的时候明明很想回家看看,但真的回来,她又想迫切地想逃离。
闹钟还没定好,有电话探出来,她点了接通——程倾的电话。
“程老师?”
“还没睡吗。”
“嗯没睡,什么事啊。”
“跟我说说猫粮和猫砂的牌子吧。”
“好啊,”余抒本来就不困,翻过身戴上耳机,淡淡电流声里那道清淡的声线更加低醇,“我就是在网上看别人发的分享帖,等下都发给你。”
“你以前养过猫?”
“没,我妈讨厌掉毛的动物,还说以后我自己住了,要是养了猫,她也不会去看我的。哦对了,你看看要不要买个给阿白喝水的机器。”
“好,知道了,”程倾说回之前的话题,“你妈不喜欢,那你以后都不打算养?”
“以前是这样的,”余抒笑,“我总希望能让她高兴一点,也希望我爸能高兴点。”
她的语气里忽然有掩盖不住的疲倦,笑意只在嘴角,不及眼底。
“为什么总想让他们高兴?”
“或许,希望他们高兴,希望他们永远都留在我们这个家里吧。不过事实证明只有我,只有我这么想。”
所以也只有她一个人被丢在原地了。
余抒用手掌捂住眼睛,说着说着喉咙就哑了,还故意让自己的语气轻快:“你好烦啊,别问我了。”
她明明,不想哭的啊。
程倾沉默了几秒,才说:“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。但是你要接受这样的变化。父母、朋友都无法陪你一辈子。只有你自己,是自己最好的朋友。”
眼泪悄悄从指缝里滚落出来,余抒把声音憋在喉咙里。
太讨厌了,叫她不要问不要说了,为什么还非要说。
“余抒,你是你自己的大树,是自己唯一的依靠。”
“知道…”
余抒记下这句话。
那瞬间却莫